免得说自己兴趣专在这方面。
压在它身下的一本,是《家庭医生》,这本可以,虽然他知道,后面的读者来信和医生解答里,大多数是关于那方面的东西,但怎么说,也是医学,是科学,以科学的名义,行猎奇的事实,我的阴暗是在阳光下暴晒掉了,没人好讲了。
他装模作样地在前面翻了翻,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他们,他们吃得有说有笑,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于是顺手翻到后面,果然是熟悉的格式和模样,不过,在那些最敏感的问题下面,却划着一道道歪歪扭扭的横线,他知道,这是重点,老师教的,一是防止遗忘,二是引起注意,三是方便查找。在他眼中,这些曲曲折折的红线,恰似沙土中游动的蛇,吐着火红的信子,向他嗞嗞地扭过来,他的神经一紧。
他知道,这样的横线,肯定是在床上划的,没有什么东西垫着,纸面在笔尖的力道下上下波动就像水蛇在水面上压出一道道沟痕。
难道是她划的?
那些字眼,简直不堪上网,当然,那时没有网,有的只是蜘蛛网,但却赫然地刻在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他的脑海里。什么皮过长了怎么办,什么太小了怎么按摩,什么增大的食用疗法和药物疗法的利弊,什么第一次没有见那个是不是就证明不了自己是这个,等等,像黄绿色的树蛙,一只一只跳过来,扑过来,扑得他的眼皮“扑扑扑”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