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成了最大的罪过?爱之,实则害之,搞不得,搞不得呀!”
他的心里,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怅。而张紫的身影,在操场上消失了,她的同伴们,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张紫的名字:
“张紫,过来跳房子呀,我跳到四层了。”
“张紫,出来玩呀,怎么不跟我们跳房子了,没劲!”
“张紫,你不帮我吆喝,我都输到最后了!”
他躺在床上,“张紫”的声音刺痛了他的心房,他感觉,张紫正在跳着他心中的房子,一步重似一步,一步紧似一步。
放学时,他看着各路队伍依次离开操场,当看到张紫时,张紫低下了头,弟弟张绿在队伍中依然推来推去,不安现状。他看了看张红,她依旧带着惯有的微笑,对老师表示了应有的尊重。
“她不是说放学时带我去她们家吗?唉,童言无忌,这样的话你怎么也放在心上,还像一个老师吗?”他望着山头红锣一样的太阳坠下去,把她们队伍的影子拉得越长,越淡,直至消失在稻田之中,他的心,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拉空了,像空荡荡的操场,只剩黄土,和土疙瘩。
禾花走了。
世珍走了。
邦宁早走了。
他透过办公室的窗,远远地望着禾花略显妖娆的背影,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她牵着张紫的手,蹦蹦跳跳地行走在乡间的阡陌之上,一高一低,一浮一沉,有说有笑,直至黑暗吞没了山岭,淹没了田野,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包括自己,包括自己心中的一切思绪和情愫,直至虚无缥缈,澄净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