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戏耍我,还是安慰我,你不说,我都忘了。”
“那你知道小香港的意思吗?”
“猜到一点点,这些人呀,都是神秘的一笑,谁当真呢?而且,每年的辍学生都那么多,连书都读不起,为了一口饭吃而挣扎得狗一样,还小香港?不知道是在讽刺什么。真是胡说八道。”
“再苦的人也要生活。不然,为什么不去死?你想想,为什么我们都不去死?”
“这个?那肯定,肯定也有希望嘛,为了孩子,为了爸妈,为了他们有饭吃,死那肯定是不能的。”
“如果都是为了饭吃,只是为了饭吃,那也不至于要累成狗样,求爷爷告奶奶得低声下气地生活着。其实,你不知道,我们还有别的乐趣。”
“什么乐趣?空气好?水清甜?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好种田?好砍柴?柴近水便?”他何尝不想摆脱心情困境,做一个“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坦荡隐士,但总是扭转不过这颗固执的心,纠缠,纠缠,不断地纠缠,还是纠缠在为什么会被丢在这个孤悬天地外,人间有无中的世外孤村里,自己的八年义务教育的年年第一,竟成了压迫自己心灵的沉重的磐石,日夜不得出气——那些艰苦岁月里的奋斗,就只能成就今天这种无人关切、自生自灭的远古蛮荒中的一棵野草的人生状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