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我听说,不是这个意思唉。”她的脸上又现出神异的微笑。
“那是什么意思?”他的经验告诉他,必定有一些难以告人的意思在里面,才不会在书上写明。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她忽然牵动着自己的衣角,神态有些忸怩。
“说不清楚你还考我?”他莫名其妙。
“唉,我也快三十了。”她突然有些感叹。
“照你的说法,正是如狼的年龄,正应该大干一番事业的时候。”他依她的话推理。
“讲了不是这个意思!”她语调提高了。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他纠结了。
“唉,不说了。唉,你要向我保证,我三个小孩的读书费用,你要帮我解决哈。”她很认真的样子,令他心头一紧。
“尽量,我尽量努力。”他从来不想把话说满,在他看来,世上都没有有十足把握的事。
“不能尽量,要肯定。”她向前几步,这是真的在逼他。
“好吧,肯定,肯定。”他心想,即使政策到不了位,自己贴一点也是可以的,毕竟是这么困难的家庭,这么优秀的学生。
“唉,每年的承包费都要下足一年的功夫,想起这生活,真是没法过了。”她看起来有点深沉了。
“以前,我家是卖猪卖粮来缴承包费,现在,我有工资了,就好了不少。”他想起了前几年家里缴承包费那么愁苦的样子,那些民兵训练费,教育费附加,公余粮,以费代工之类的,他在父母面前也解释不清楚。
“是啊,到时候,万一我被乡村干部逼得紧,我想你也能不能帮我紧一紧?”他没想到,她竟提这样的要求。
“唉,我也困难。我家的房子,跟你家的差不多。不做新房子,老婆都讨不到。”一想起未来,他顿时压力山大。
“我又不是不还,还这么小气!”她又前进几步,把他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
“你不要过来了!”他伸手制止,同时,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像他教授蒲松龄的《狼》的课文时想象到的情景: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