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懊悔不跌,却又无补于事,只能守在石墩旁边,一眼不眨地望着海里的人影。
沈清浅跃入冰冷的海里,整个人僵了一下,而后便迅速摆动起来。
她可以的,只有一百米而已,她一定可以游过去!
沈清浅奋力往前,但她真的低估了这海底的暗流,她一靠近,就立马被水流冲到了水底,整个人顺着旋涡天旋地转,根本无法行动。
沈清浅临危不乱,拉着自己腰间的纤绳从水底游了出来,喘了口气,转身又试图闯过去。
但那暗流就跟一只巨嘴猛兽一般,只要水面有点波纹,马上就张开滔天大嘴往下吸食,十分凶险。
沈清浅试了多次,呛了一肚子水,愣是一直在原地打转。最后一次因为脱力,差点在水底呛晕,幸亏岸上的江风眼疾手快,将绳子收回才将沈清浅拖出了水面。
“沈小姐,你快上来,你这样会有危险,您先上来,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江风焦急劝道。
沈清浅瑟瑟发抖,但仍倔强地扭头望着不远处的银船,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似乎是听到了水中的动静,特意从里面出来查看的。
蓝衣长发,身形瘦小。
“银鲶鱼是个女人?”沈清浅问道。
江风一愣,顺着沈清浅的视线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银鲶鱼是渔民出身,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船上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沈清浅的视线,转身消失在船舱里。
沈清浅回过头,对江风道:“我已经想到办法见银鲶鱼了。”
“什么办法?”江风疑惑道。
沈清浅爬上岸,将地上的披风裹在自己身上,小脸素白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现在给你一个新任务。城中寒疫肆虐,那叶既明兄妹起早贪黑,必定难逃一难,马车上有我准备好的驱寒药,你以王爷的名义拿去送给叶既明兄妹,顺道回来买一碗刀削面,给阿妄送回去。”
江风脸上疑惑更甚,沈清浅被冻的嘴唇乌青,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按我吩咐去做!”
沈清浅撂下话,快步走向马车。
江风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沈清浅的话掉头去找叶氏兄妹。
沈清浅所言不差,叶既明真的病倒了,叶娇娘正到处发愁买药,但那小柴胡价格水涨船高不说,还一药难求,见着江风亲自送来的药,叶娇娘感激的热泪盈眶。
“多谢恩人赐药,若没这药,我哥哥都不知能不能安好去参加科考。”
江风将她扶起来,安慰道:“姑娘太见外了,这药是沈小姐让我送来的,沈小姐说你在外面做生意接触人多,怕是会染上,没想到叶姑娘没事,叶公子倒是病重,幸好这药来的及时,好好养身体,参加考试还来得及。”
叶娇娘对沈清浅说不尽的感激,“沈小姐又救了我们一次,娇娘无以回报,只有一碗面感谢小姐,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叶娇娘带着所有诚心,下厨做了一碗面交给江风,让江风转交给沈清浅。
江风点头应下,见叶既明喝了药退了热,便提着面出了叶家大门。
却不想,刚出门就在巷口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宁王慕容辞。
慕容辞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江风将自己藏在角落,偷偷看观察这慕容辞,只见慕容辞带着大夫好巧不巧地进了叶氏兄妹的门。
江风心中不免大骇,就差一点,施救叶既明这个功劳就被宁王‘捷足先登’了。
再回想沈清浅给他下令时的坚持和急促,那模样就好像早就知道慕容辞的行动一样。
这是巧合,还是?
江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答案,只好先压住心中的疑惑,提着面走向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