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当场昏迷,柳氏愣在原地,一脸惊惧,浑身抖如筛糠。
沈明文终于回过神来,但他第一时间没去查看地上的沈老夫人,而是反手先给了柳氏一巴掌,打的柳氏直摔在地上。
“贱人,你看你做的好事!”
柳氏本就为自己的失手而惊恐,又挨了这一巴掌,人直接蒙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沈景烁尚有一丝理智,“快去请大夫,快去!”
一阵兵荒马乱,沈老夫人送回了惠瑞堂,大夫也匆匆赶来救治。
沈清浅跟到惠瑞堂,和沈景烁,沈明文在外室候着。
沈景烁面色阴沉不知在盘算什么,沈明文跟个无脑的苍蝇一样,一直在训柳氏,柳氏披头散发满脸不甘。
沈清浅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注意力也全在惠瑞堂的茶水上——这茶水里也飘出淡淡的异香。
有人在这茶水里也下了曼陀罗,是谁,不言而喻。
一日三餐,再加茶水,难怪沈老夫人今天会性情大变,搞不好就是这药起作用了。
这么多的曼陀罗,沈家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前段时日,为了购买小柴胡,她几乎走遍了京城各大药铺,都没见着这味曼陀罗。
看来得找个时间跟柳氏聊一聊了。
沈清浅正思索着,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都怪她,都怪沈清浅,她要不拿那张地契来挑拨人,我怎么会跟娘打起来。”说话的是柳氏。
大概是被沈明文训急了,柳氏把矛头转向了沈清浅。
沈清浅冷笑,神态自若道:“偷地契的是二婶,当地契的也是二婶,把祖母推倒在地的还是二婶,怎么成了我的错了?”
道理这么浅显,但有些人还是颠倒黑白要往她头上扣罪名。
沈明文道:“你二婶说的不错,今天这事罪魁祸首就是你沈清浅。你不拿出那张地契出来,你二婶和你祖母会起冲突吗?你就是成心挑拨。你看看你这些时日,害得府上鸡犬不宁,你非要把我们好好的一个家搞垮你才开心是不是?”
沈清浅真是大开眼界,她知道这群人一个个自私自利没一个有良心的,却没想到他们一个个脸皮竟比城墙都厚,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推卸责任,真是一个比一个玩的溜。
“按二叔这逻辑,那害死祖母的岂不是今上的错?如果今上不给沈家封赏,就没有忠义侯府就没有这地契,就更不可能有二婶因为一张地契跟祖母厮打的事。归根结底,就是皇上害了祖母!”道理讲不通,那她也只好胡搅蛮缠来一通歪理。
沈明文大惊失色,恼羞成怒道:“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够了!别吵了!”
沈景烁烦不胜烦,他倒不是多担心沈老夫人的安危,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前程。
若是沈老夫人现在没了,那他就要守孝不得科考,更重要的是,他今年不能成亲了。
他倒是能等,但是六公主的肚子不能等了。
他要是错过了慕容玉,往后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助力了。
闹腾之中,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大夫忙碌了半宿,沈老夫人依旧未醒。
“老夫已经尽力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沈明文哀嚎了一声,叫出了今晚的第一声“娘——”
柳氏踉跄不稳,目光呆滞,嘴里一直喃喃:“完了,完了……”
沈清浅面无表情地环顾了各人一眼,转身出了惠瑞堂,回了自己的小院。
沈姣姣毁容,沈老夫人昏迷,柳氏的责罚肯定少不了,这个沈家总算是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而她也终于可以安心去筹谋如何登上银鲶鱼的船,拿到空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