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轻盈的风铃声在风中响起。
沈清浅缓缓睁开眼,眼前映入一只玉铃铛,浅浅的碧玉,下头缀着一根白色轻柔的羽毛。
微风一吹,羽毛拂动,珠玉相撞,玉铃铛便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如梦如幻,岁月静好。
沈清浅恍若在梦中,突然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醒了?”
沈清浅这才回过神,视线从头顶的玉铃铛上移开,她迅速环顾了一周,才把视线落在了说话人身上。
她此刻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红木床,周围陈设,大到座椅,小到窗边的小花瓶,风格一致,无一不是精品。
可见房间的主人品位雅致,又身份富贵。
“这是我的房间,稽古阁顶楼。”谢无憾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温声道。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她,嘴角也始终带着一抹若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人觉得很亲近。
但沈清浅现在无暇在意这些,她掀开身上锦被,迅速下地,却在双脚沾地时双腿无力,整个人向下倒去。
谢无憾伸手搀扶,将她扶回床上坐下。
“要我给你那面镜子来照一照你现在的样子吗?你现在这样子,除了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与你无关!”
沈清浅拂开他的手,挣扎再次站起,却不想天旋地转,她脚下一空,整个人被谢无憾打横抱在怀里。
沈清浅大惊失色,苍白的脸色染上急怒,“你干什么?我不是燕锦书!”
谢无憾视若无睹,将她高高抱起,甚至还晃了晃,脸上更是带着一些促狭又得意的笑。
“挣扎也没用,我就是这样把你从冰窟里抱出来的,稽古阁上下还有你那个朋友都看见了。你是忘了?你那时紧紧贴着我恨不得要钻进我胸膛里一样。”
那只是极寒之下的求生本能罢了,竟被他当众拿出来挤兑调侃!
沈清浅秀眉紧拧,怒目而视。
她这些天受的折辱太多了,谁现在再敢羞辱一分,她保证会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没有刀刃在手,她还有一口尖牙!
谢无憾见她眸中泛起狠色,不敢再逗弄,将她放回床上,道:“你现在去也没用。你昏睡了三日,魏芷柔已经拿着雪蚕给慕容妄,他的毒已经解开了。”
沈清浅心里头最大的石头卸下,至少他的毒已经解开了。
“厌生毒是出自你手吗?”沈清浅凝视着他。
如果谢无憾也是这场阴谋的知情者,那沈清浅对他的愧疚便一笔勾销。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面对她的质问,谢无憾眼神有些躲闪,他摸了摸鼻子,道:“归根结底我也只是个商人。”
言外之意,他只是收钱办事,不知他们的恩怨纠纷。
“好。”沈清浅信他的话,“我愚弄你在先,你也拿冰窟折磨过我,我们这就算两清了。”
说罢她又从腰间将那颗冰川绿娃娃丢了出来。
“放我出去。”
谢无憾望着那颗绿娃娃,又看了看她面无血色,但全是倔强的脸庞,颇有些无可奈何道。
“我送你去殇王府吧。总归那毒是从稽古阁出去的。”
这次沈清浅没有逞强,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确实弱的连步子都迈不动,但是没见着慕容妄她始终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