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众人,沈清浅让人全都退下,只留了尺素在跟前。
“你就不怕我的毒真的会毒死你?”沈清浅好奇问道。
尺素脸上毫无波澜,“不怕,命若该绝,我三年前就该死了。”
尺素神色冷酷,不愿多谈。
沈清浅知道那场战役。
北梁大军素来凶悍,孤州城被围,第一批战死的是她父亲沈崇武和他的部下,随后是城中的壮丁和男人们,到最后无奈之下,连女人都上战场了。
就为了守住孤州要塞,不让北梁的马蹄践踏安国的国土。
那一战,最后虽然等来了援军,但孤州城仍是元气大伤,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沈清浅便是那个时候和流民一起回的京城,也许在流浪的途中,她就遇见过尺素吧。
“尺素,我只要你的忠诚,不要你的性命。相反,只要你忠诚于我,我不但会保全你的性命,还会实现你的愿望。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沈清浅开诚布公道。
尺素一怔,她流落到京城后,因为一身功夫被归一楼的人相中,归一楼给了她温饱,却从未有人问过她,她想要什么。
被派遣过来,归一楼只跟她说了一句话:沈清浅是主子的女人。
所以,她也只当这次就是个‘暗中保护’的任务,跟平常押送货物,暗中保镖性质差不了多少。
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真诚。
多大来着,十七岁?
十七岁确实挺天真的。
尺素挑眉,看了沈清浅一眼,有些戏谑道,“我想要杀一个人,主子能帮我实现吗?”
沈清浅不惊,反问道:“仇人?”
尺素双唇碰了碰,“生父。”
说完,她便抬头看着沈清浅的反应,诚然,她是心存一些坏心思,想要故意刁难她一下。
毕竟,想要成为归一楼的女主人,可不是靠一张好看的脸就能行的。
归一楼里比她难对付的人多了去了。
沈清浅面无骇色,而是认真衡量了一下。
“审判一个人应该用是非功过,不应该用血缘身份,如果那个人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即便是父母至亲,也该付出代价。若你需要,我会帮你报仇,哪怕是你的生父!”
尺素怔住,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她竟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就为了赢得她的信任吗?
“这么快信任别人,只会让你吃大亏。”
沈清浅笑了笑,并不在意,毫不隐瞒道:“比起信任,我更愿意选择利益交换。我用我的承诺来买你的忠诚,公平交易,现在,我再问一次,你愿意效忠我吗?”
尺素抬眸看向沈清浅,那个被她轻视,被她当成花瓶的姑娘,正以一种无比沉着的视线看着她,那是一种超脱她年龄的自信和力量。
忽地,尺素又想起了出发前,主子给她留的话。
‘好好跟着她,你会见到这世界最不一样的颜色。’
尺素起身,躬身跪在沈清浅面前,“尺素愿意誓死追随主子。”
“好!那我现在交给你第一个任务!”
沈清浅说道,从披风后面拿出来上次做的飞行鸢。
“这是可载人御风飞行的纸鸢,我要你带着剩下的人,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尽快把这飞行鸢学会。”
“七日后,我便要你们登台表演,来一场蛟龙戏珠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