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一愣,抬眸一看,只见谢无憾摇着扇子坐在她面前。
眼含春风,唇角带笑,端的是翩翩如玉,俊朗无双。
谢无憾来干什么?她今日可没工夫跟谢无憾周旋。
沈清浅收回了手,冷着脸道:“下一个。”
“欸,锦书,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我们好歹也相识一场,你这样粗暴冷酷的对我,让我好伤心呀。”谢无憾有些伤心道。
“你确实有病,听不懂人话,我给你开服药。”
沈清浅提笔,就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燕锦书已死。”
“拿去,烧成灰兑水喝,可以治你的妄想症。”
沈清浅面色冷峻地打发谢无憾。
谢无憾不恼,收了扇子,笑道:“锦书,你要是不搭理我,我就去告密。”
他语气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沈清浅却后背一凛,抬头看向他。
他知道什么?
谢无憾狭长的眼眸笑成了一条线,“我就去告密,说你是我未婚妻。我有我们两个人的婚书。”
沈清浅收回视线,“我不是燕锦书,随便你告。”
谢无憾张开扇子,朝沈清浅扇了扇,笑中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过几日准备去北梁进货,会经过仓央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或者你需不需要我代你去寻一寻你母亲的下落?”
沈清浅满腹狐疑地望着他,正好她有句话一直想问他。
“你之前跟我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吗?”
她定定看着他,神情凝重。
仿佛他要是敢撒谎,她当场就会给他一刀,了结他的性命,管他是敌是友!
谢无憾收了扇子,眼睛弯弯,语气轻松道:“不管故事是不是真的,我都见过你母亲,不是吗?”
沈清浅心下一怔。
没错,谢无憾能把宋清河的画像画下来,还能拿到雀翎簪,说明他肯定见过她母亲。
“我母亲在你手上?”沈清浅大胆猜测道。
谢无憾摇头,神情还是带着那抹笑,“她不在我手上,但我可以肯定,她还活着,我能带你去见她。”
沈清浅心头一震,“你确定,她还活着?”
“是的,她还活着。”谢无憾直言不讳道,这才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清浅看着谢无憾,试图想要看穿他。
谢无憾像是戴着面具一样,脸上一直都是那和风细雨含着笑的表情。
“如果我说,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夫,你信不信?”
沈清浅唇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未婚夫?难不成还是指腹为婚那种?”
“你知不知道我此生最恨什么?”沈清浅凝视着他,“我最恨别人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要找就去找那个被你害死的燕锦书,别找我,我没空跟你玩!”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吗?”
谢无憾收敛起了脸上的微笑,身上的散漫之气散去,变成了一股凌冽逼人的威势。
这才是真正的谢无憾!
“我想知道,我自然会去查证,不需要你在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挑拨!”
谢无憾被沈清浅这般抗拒和警戒的语气弄的一噎,他又笑了笑,身上又恢复了那股散漫的不正经。
“你这要强的性子倒是跟你母亲一模一样。你考虑一下,有事可以来稽古阁找我,我对我的未婚妻绝对拥护。”
说罢,谢无憾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开了平安药铺。
倒是沈清浅,坐在椅子上,静静思考了半晌。
孤州之行,她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