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本想作罢,不想秦寒烟非得要找到那个宝盒,只好跟着慕容毓去找那只狗。
慕容毓一直生活在宫中,对御花园可谓是了如指掌。
转了几个弯,三人来到一片月季花圃里,花藤攀附成阴,花团成海,景色十分怡人。
“在这!”
慕容毓在一个花架子下蹲下身,花架子下正好有个洞穴一样的空间。
“赛虎,把东西拿出来!”
“呜—汪!”
洞穴里传来一声小声的狗吠声,却没有动静。
“拿出来,晚上我把我的大鸡腿给你,快!”
慕容毓趴在洞口,跟里面的‘赛虎’认真交涉起来。
“乖狗狗不能偷东西也不能抢东西!不然就没有奖励了!”
慕容毓说的无比认真,秦寒烟扶额,“要不我找个棍子来把它赶出来!”
慕容毓连忙阻止道,“不要,不要拿棍子,赛虎很听话的,他就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喜欢就会藏起来,你别伤害它。姐姐别急,我马上叫它交出来。”
慕容毓又朝狗说了几句话,花藤的缝隙之下,只见那只大黄狗伸出爪子往地里刨了刨。
沈清浅看着那一幕,猛地一颤。
“浅浅,你知道狗是怎么吃食的吗?”
“狗怕抢食,所以总是把好吃的先埋在最底下,等到最后安全的时候再一口吞掉。”
沈清浅心头一绞,前世一些被忽略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
那些黑暗的夜晚,慕容妄都会在床上紧紧抱着她,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跟她诉说自己的心声。
而那时,她只记得他的炙热在自己身体内肆意乱为,满腔都是羞愤。
全然不记得他说过的话,譬如,他跟她说过,他十六岁才尝到糖的味道,也说过他一年四季都只有一身衣服。
这身衣服还只能出了浣衣局才能穿,在浣衣局里,我只能像狗一样光着身体干活。
他虽年幼,可也知道廉耻和羞辱,后来发配去了沙门岛,情况更惨。
别说是衣服了,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稀缺。
几百人为了一口饭打的头破血流,常常是这个人的饭到嘴里还没咽下去,又被另外一个人撕烂嘴巴抠了出来。
人死了就往海里一丢,第二天又开始新的争夺,抢饭,抢水,抢衣服。
所有东西都靠抢,所有东西都有可能这一瞬在你手上,下一瞬便到了别人手中。
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地方,慕容妄硬生生靠着海边的海草活了下来。
“浅浅,你就是那个我这条野狗想时刻藏起来,害怕被人觊觎的宝贝。”慕容妄曾经对她说。
慕容妄有很多话想要她听,可她却从来没有听进心里去,她也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她。
相反,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把她的喜好当成了自己的。
赛虎听话地将东西刨了出来,秦寒烟捡起来,递给了沈清浅,却见沈清浅面色怔忪,两只眼睛也红了。
“姐姐,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突然红了?”
沈清浅回神,慌忙收敛了奔腾翻涌的情绪,她现在需要静一静。
“没事,眼睛里进沙子了。东西拿到了吗?我们回去吧。”
“浣衣局是姐姐要去的,这个宝盒当然算是姐姐的了。”
秦寒烟将宝盒塞给了沈清浅,沈清浅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于她来说,今日宴会的目的她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等着宴会结束,安安静静出宫就可以了。
秦寒烟却一定要塞给她,可能是看她心情不好,想要让她开心点。
“听说这次寻宝游戏有个大彩头,这盒子藏的这么隐蔽,保不准就在这里面呢。姐姐快打开看看吧。”
祁王也站起来拍手附和,“打开打开,听母妃说,是个很大很大的夜明珠呢!”
沈清浅奈不过两个玩性大发的‘小顽童’,只得接过宝盒。
“好,说不准我踩了狗屎运,最大的彩头在我这呢。”那皇后估计得气死。
沈清浅正要打开,突然一群人走了过来,将她们围住。
“就凭你?也想得到最大的彩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