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经略手中有你母亲,宋清河写给北梁相国的密信。”
慕容妄的话一出口,沈清浅毫不犹豫反驳道:“不可能。我母亲不会通敌。”
两军对垒,宋清河跟梁国的大员通信,除了通敌没有第二个解释。
“我也相信你母亲不会通敌,只是,这个证据捏在慕容经略手中,如果他想要拿这个做文章,你就算自立门户也逃不过。”慕容妄解释道。
沈清浅镇定下来,慕容妄说的没错。
当初她离开忠义侯府,是怕沈景烁作死盗取功名被诛满门会连累自己。
可若是自己父母‘叛国通敌’,亲生血缘在这,她怎么都逃不了。
沈清浅沉吟了一番,问道:“除了书信,慕容经略手中还有什么?”
“应该只有一封书信,不然他一定会拿出更确凿的证据来让我死心。”
慕容妄说完语气一顿,抬眸看向沈清浅,沈清浅也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答应娶魏芷柔的?”
慕容妄暗道沈清浅的思维敏捷,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缘由。
“嗯。”慕容妄颔首。
沈清浅满脸地愧疚,低低唤了他一声,“阿妄。”
慕容妄笑了笑,“倒是我的不对,我总想着要保护你,总想着要撑起来一切,其实,我的浅浅比我聪慧,比我胆大,若是我那个时候就跟你并肩同行,我们早就击败一切了。你已经想到了对策了,是不是?”
沈清浅被安抚了下来,点了点头,“你还记得那封信的内容吗?”
慕容妄认真回想了一遍,“那封信不长,我大概能记得个七七八八。”
沈清浅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七七八八就够了。”
说罢,她拿起烛台来到房中的书案前,坐下研磨提笔,“你念,我写。”
说着,她左手执笔点墨。
慕容妄一边回想,一边念道:“信首写着‘恩师’二字,正文直起,道——”
“阔别经年,学生一切安好,得遇良人,天赐一女,如获新生……”
慕容妄念完,沈清浅也在纸张上写完了。
慕容妄喜道:“这字迹跟你母亲的字迹一模一样!”
沈清浅不但左手会写字,还写的跟宋清河的笔迹一模一样。
沈清浅只当慕容妄记忆力好,记得宋清河的笔迹,也没多想。
“小时候我吃饭写字做什么都是左手惯用,后来母亲觉得左利手,尤其是个女孩子,不太雅观就叫我改正过来。但是启蒙时临摹母亲的字帖行成的字迹已经形成习惯,怎么改都改不掉。”
她写完书信,立马又铺了一张纸,挥墨一气呵成又写了一首词。
这一首词,词意并不出众,但里面却包含了宋清河那封密信上出现的所有字。
“明日我让人去这词裱出来,一式四份,耻园,济世堂,药铺,酒楼,各挂一份,就挂在现眼的位置。”
慕容妄眼前一亮,笑道:“哪来的歪门邪道?”
沈清浅笑道:“跟你学的呀。”
沈清浅确实是从慕容妄把慕容辞的罪证一式百份的事上受到的启发,她现在把这密信变成了公开的字迹,慕容经略手中的密信便不具备任何参考性和威胁性。
他要单凭一份‘字迹出处不祥’的密信来给宋清河判罪,她完全可以反驳这是捏造和污蔑!
慕容妄笑意更甚,“那我给你这首词题个名?”
“就叫‘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