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簪尖刺破了她的眉心,血洇了出了一滴,如血红的珍珠一般。
但,也仅仅是一滴,簪尖骤然停下来了。
叶既明冲了过来,不顾一切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夺下了她手中的簪子。
这突然杀出来的男人让沈姣姣极为不悦,怒道:“你是什么人?”
一旁看戏的慕容玉也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只是这一看,心蓦地砰砰跳了两下。
她素来有些偏好,尤爱儒雅文气的书生,先前与沈景烁便是被他身上的那股子文气吸引。只是不曾想,沈景烁身上的儒雅都是装出来的,内里就是个恶臭的草包。
可眼前这个人芝兰玉树,气质如华,就连那双手骨节分明,握笔定是别有风韵。
“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辞领着沈景烁闻声也赶到了后院。
“王爷。”沈姣姣行了个礼,气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沈清浅这女人害王爷吃了那么多苦,想给她一点教训,这人不知从哪冒出来……”
慕容辞看着沈清浅眉心的血和地上的簪子,一下了然。
眼前的沈清浅就跟个躯壳一样,没有一丝的灵气。
他忽地想起这女人在慕容妄跟前巧笑嫣然的模样,心里忽然升起一团莫名火气。
“宁王殿下,您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受万民爱护和拥戴,你与殇王的角逐是勇是谋,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枭雄气概,可若如此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未免太失道义,将来传出去对殿下的君声百害无一利。”叶既明高声劝道。
沈景烁嗤笑了一声,不屑道:“宁王殿下手握重权,她沈清浅作恶多端,现在让她付出一点代价又怎么了?”
叶既明知道沈景烁,反驳道:“沈公子莫要忘了,她是你的血亲,你们沈家二房如今享用的都是她的双亲用性命换来的。沈公子如此忘恩负义,连自己的血亲都能出卖,殿下您真的放心将宏图大业交付给这种人吗?”
“你!”沈景烁脸上大怒,声音也提高了个八度。
慕容玉目光灼灼落在叶既明身上,他虽一身布衣,但怎么看都比沈景烁那满身锦衣还倜傥两分。
“够了!”慕容辞呵止,“我留着她还有大用,你们谁也别动,她要是断了一根手指头,我拿谁命去抵!”
“带他们下去。”
慕容辞下了通牒,甩袖离去。
下人上前,把沈清浅和叶既明带到了厢房。
因着沈清浅已经中蛊,行动呆滞,不叫她动她连眼睛都不会眨。
这蛊虫就是最好的枷锁,根本不需要再设防上锁。
夜幕降临,叶既明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沈清浅的房间里。
只见沈清浅和衣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身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嘴里还塞着白日的宣纸。
若不是胸脯还在起伏,怎么看都像个死人。
“沈姑娘?”
叶既明伸手将她嘴里的宣纸取了出来,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不禁有些哽咽,那样一个聪慧温柔的姑娘,怎么就被磋磨成这样了?
这世道,到底是恶人太多,好人太少。
“沈姑娘,你放心,你的阿妄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而我,会在这宁王府照顾好你,不让你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