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慕容辞变着法子不停地逼问沈清浅,关于血雷的配方以及其他可能有用的毒药配方,但依旧一无所获。
慕容辞实在是不甘心,“巫师,可还有其她什么蛊虫,可以让她开口?”
那巫师想了想,道:“倒还有一种蛊,名为‘真心蛊’,可以让中蛊的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辞不耐道。
巫师道:“只是这蛊虫比较毒辣刁钻,专爱盘踞在人的心尖处,说是真心蛊,实则是测谎蛊,一旦中蛊的人说谎引起心跳异动,就会被蛊虫撕咬,宛若针刺刀绞,痛不欲生。”
慕容辞看了看站在那跟木桩一样的女人,短短一日,这女人像是风干飘零的花一样,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光彩,真是无趣至极,又可怜至极。
慕容辞对心头闪现的怜悯一惊,但很快他便摒弃了那一丝丝怜悯。
天下之大,什么女人没有。
“给她种上!”
巫师闻言,立即给沈清浅又喂了一只蛊虫,又给沈清浅吃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让压制自我意识的噬心蛊暂时休眠起来。
沈清浅的眸子动了动,眸光缓缓聚集。
像是往一个木偶身上吹了一口仙气,重新注入了灵魂。
慕容辞越发觉得这蛊虫是在精妙,若有源源不断的蛊虫供应,别说什么皇位,就是一统天下都不愁!
“慕容辞!”
沈清浅抬头一眼看见上首坐着的慕容辞,神情顿时全是仇恨和愤怒。
沈清浅抬手拔下自己的簪子,快步刺向慕容辞。
慕容辞不躲不闪,冷笑道:“沈清浅,你杀了慕容妄。”
沈清浅行动一顿,“你说什么?”
“昨天,茶楼前,众目睽睽,你一刀扎进慕容妄的胸膛,你忘了?”慕容辞笑道。
“不可能!”
她怎么会伤了他!她宁愿伤自己都不会伤他!
沈清浅的脑海里忽然涌入一段陌生的记忆——在茶楼外,她一刀扎进慕容妄的身体,慕容妄捂着伤口,眼神里全是不解。
她顿住,站在原地。
她真的……又……
茶楼外的记忆和前世重叠,一下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或者全是真?
铛——
簪子脱手落地,沈清浅痛苦地岣嵝了身子,伸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慕容辞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杀了慕容妄!
为什么,为什么她又犯了这个不可饶恕的罪!
她到底在挣扎什么?
她到底妄图改变什么?
苏行简也罢,她和慕容妄也好,她就是一个可怜虫,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她真的像是个笑话,她竟然想要去改变天命!
“沈姑娘。”
叶既明从外面冲了进来,伸手阻止了要伤害自己的沈清浅。
沈清浅看着他,“叶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辞有心折磨沈清浅,从旁抢先道:“叶既明为了救你,让出了自己的功名,甘愿归顺于我。”
“什么?”
到头来,连叶既明的状元之名都没保住吗?
沈清浅的心像是被剧烈一击。
“呃——”
气息全乱,气血毫无章法在她身体里乱窜奔涌,沈清浅胸口一震,心如刀绞,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眼睛里的光瞬间涣散,灰败的比中了噬心蛊还黯淡。
叶既明看的心痛,杀人诛心,慕容辞当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