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事的隐秘不同,此次回京,一行人光明正大,慕容妄还从归一楼安排了三十个好手随行护驾,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往京城去。
第一日中午,队伍出了东平县在一处溪水边修整。
众人都拿出自己备的好吃的,各自分享。
以往这种热闹最少不了秦寒烟,沈清浅环顾四周不见她的踪影。
早上出发时她也没见着她,若不是看着慕容毓一张嘴都咧到了太阳穴,她都要以为秦寒烟回狼牙山了。
“寒烟妹妹还没醒吗?”沈清浅拦住往溪边走的慕容毓问道。
秦寒烟的名字像是个开关似的,只要提及,慕容毓的嘴角就立马高高翘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痴傻了呢。
“醒了,在马车里,我去给她打点水洗把脸。”慕容毓说完,又压低声音解释道:“她不好意思下车,皇嫂见谅。”
慕容毓提着竹筒跑去了溪边,沈清浅失笑,促狭心起,转头走向秦寒烟的马车,一把掀开她的车帘。
秦寒烟以为是慕容毓回来了,抬头一见是沈清浅,脸上大窘。
“清浅姐姐。”
沈清浅笑出声,“还真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呀?”
秦寒烟捂着脸,瓮声瓮气道:“我一直喊着说要回狼牙山要回狼牙山,结果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回京了,好没面子。”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难道不是因为某人喝醉酒了……”沈清浅故意打趣道。
秦寒烟求饶,“姐姐别说了,饶了我吧。”
沈清浅不再打趣她,“呐,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你祖父特意让人留下了你们的婚书,你就算是回狼牙山,你祖父也会把你送回京城的。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祁王妃,不用不好意思。你们的婚宴约莫回去就会立马重办。”
秦寒烟放下手,接过沈清浅手中的婚书,心中百感交集。
“淑妃娘娘会怪我吗?怪我一个女土匪占了祁王妃这个位置,还把祁王拐跑差点丧命?”秦寒烟担忧道。
沈清浅安抚道:“不会的。你很好,跟祁王两情相悦,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烟儿,水打回来了。”
外面传来慕容毓的声音,沈清浅起身离开,刚回到马车上,尺素钻了进来,支支吾吾道:
“王妃,能不能借奴婢点钱?”
沈清浅一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怎么突然要钱?”
尺素忙把身上的紫半夏拿出来,跟沈清浅说了江风替她寻药的事。
“刚刚所有人都在吃东西,我看见江风一个人躲到了河边,一个劲的河水。我仔细看了下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备干粮。他好像把钱都拿去给我买药了,没钱给自己备干粮。”
沈清浅一边听尺素讲话,一边拿起了一颗紫半夏放在鼻间闻了闻,很快医典便给出了判断。
她放下东西,找出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了尺素。
“银票给你,不用还了。但,这药是假的。这就是普通的半夏根茎,泡了紫草根须水,这才在表面染上了紫色。”
“啊?我们被骗了?”
突闻噩耗,尺素气得胸脯剧烈震动。
“岂有此理!这骗子骗了我们整整五十两!五十两呀,江风得攒好几年呢!”
不行!这口气她不能忍!
尺素满脸愤怒地跑出了马车,沈清浅以为她去找江风了,结果队伍重新启程,也不见尺素回来,
倒是慕容妄不骑马,钻进了她的马车,沈清浅这才得知。
尺素和江风快马杀回东平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