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体有恙,久治不愈,臣斗胆恳请陛下立殇王为太子,以稳固江山社稷,安百姓之心。”
这日早朝,慕容经略刚在龙椅上坐稳身子,礼部尚书兼大学士周为当众拿出了一份太医院的脉案,言辞激烈地要求皇帝册立储君。
慕容经略怒目横扫,只是今非昔比,如今的他沉迷女色病体缠身,早已没了往日的帝王威严。
“朕的脉案为何在你手上?周为你居心叵测,是想要造反吗?”
周为不卑不亢答道:“前太子德不配位,且亡故已久,请立储君,乃是百官监察辅佐的要职,微臣忠心一片,还请陛下明鉴。”
话音刚落,便有一众朝臣出列附和。
从慕容经略试图戕害周淑妃母子那一刻起,他就应该要想到会有这一天。
慕容经略拍案怒喝:“放肆。朕已经请南疆大祭司医治,身体已无大碍。况殇王至今为回京,立储一事等他回来再议也不迟。”
就在这时,殿外走进来一个人,高声道:“实不相瞒,皇上纵欲过度,又滥用壮阳之物,如今已经是阳尽气衰,本祭司也回天乏术。”
乌日濯从外走了进来,不顾皇帝的威严,将慕容经略的隐私全都抖搂了出来,一时间金銮殿中鸦雀无声。
无声中却有充斥着各种眼神,或明目张胆的,或偷偷观察的,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龙椅上的皇帝。
乌日濯竟然倒戈了!
慕容经略气血上涌,龇牙瞠目看着乌日濯,外强中干地喊了一句:“一派胡言。”
“陛下既然已经立下传位诏书,为何迟迟不肯立殇王为储君?如今梁皇在我们安国如入无人之境,纵观朝野,唯有殇王可以主持大局。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放下偏见和私心,立即下旨册封殇王为太子,监管朝政。”
叶既明出列,当众拿出来了当初那份传位诏书,顿时一呼百应,百官附和。
皇帝已不能再生育,膝下只有殇王和祁王二子,周家支持殇王意味着祁王已经放弃皇位竞争,毋庸置疑,下一个皇帝只能是慕容妄!
慕容经略根本没有理由反驳。
望着底下全都俯首的一干臣子,慕容经略眼神灰败,他也深知自己大势已去。
只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
“等殇王回京,朕再册封他为太子!”
他赌慕容妄回不来。
朝堂上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城门口,沈清浅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
“我们就在这等着,他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
北梁使馆中,棋盘两边,端坐着两位帝王。
“帮我杀了慕容妄,我给你两座城池。”
昭阳帝掂了掂手中的棋子,云淡风轻地朝对面的慕容经略笑了笑。
“我以为,安皇是来找我下棋的。”
如今朝野内外都已经被慕容妄控制,慕容经略无人可用,只能铤而走险来求昭阳帝合作。
“你不是想要那个沈氏吗?沈氏与慕容妄感情坚如磐石,慕容妄不死,你根本带不走沈氏。”慕容经略游说道。
虽然乌日濯说慕容妄已死,但是他现在不信他的话了,为了确保万一,他还得再布下一道防备。
此刻的男人,一张狡诈可恶的嘴脸,毫无帝王之范。
“你若杀了慕容妄,我将孤州和钦州两座城池都给你。”
北梁一直攻不下的孤州,慕容经略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划给了昭阳帝。
饶是识人无数的昭阳帝,都忍不住抬眸多看了慕容经略一眼。
这已经不是昏君了,这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来的话。
“世人都道我昭阳帝冷酷无情,我看安皇才更胜一筹。安皇就这么恨自己的儿子?据我所知,你儿子似乎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