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悬玉突然的晕厥,让宋清河和慕容妄都慌了阵脚。
二人守在宋悬玉的病床前,十分无奈。
“是我太心急了。”慕容妄自责道。
宋清河看着床上面色素白的沈清浅,摇了摇头:“不是你心急,是宋晏海早料到了这步。”
他早料到了他们会把真相告诉沈清浅,所以早早的就在沈清浅心上种下了一份无法撼动的‘父女真情’。
古往今来,为夺皇权反目的父子兄弟数不胜数,可见那个位子是多么的蛊惑人心。
可宋晏海却把这位子送给了沈清浅,由不得任何人质疑他们的父女情深!
宋清河长长叹息了一声,“是我的错,今日所有种种皆出自我身,恶果却让你们担了。我惹的债,应该由我来承担的。”
“慕容妄,好好照顾浅浅。”
宋清河下定了决心,起身走了出去,走向如意馆。
如意馆中,太医正在给昭阳帝重新包扎伤口。
昭阳帝看见宋清河的身影,眼中闪过惊喜,整个人从床上腾地坐了起来。
太医识趣地退下,四下无人,昭阳帝激动地喊了一声:“阿姐!”
宋清河认命地闭上了眼,“回宫吧。”
昭阳帝先是一惊,而后便是狂喜,不顾身上的伤,从榻上站起来,一把拥住了宋清河。
“阿姐愿意跟我回宫了?阿姐!”
昭阳帝高兴的像个孩子。他太高兴了,他等了二十五年了,阿姐终于愿意跟他回宫了。
不是回宫,是回家。
那里原本就是她的家!
“但我有个条件!”宋清河没有推开昭阳帝,但也没表露出什么喜色。
“我要解药!解开浅浅的毒!”
昭阳帝表情一僵,松开宋清河,眼中有些失落。
“阿姐不信我。我爱阿姐,也爱悬玉,我没有给悬玉下毒!”
“够了!收起你的疯言疯语,我不信!”
宋清河将他狠狠推开,咬牙切齿道:
“你一箭射穿燕湛胸膛,你杀了浅浅的父亲,你现在说你爱她。让她认贼做父,这就是你说的疼爱?”
“宋晏海,你真是这天底下最恶毒的人!”
昭阳帝踉跄后退,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每次见面都是火药味十足的争吵。
明明他们一起生活过十八年,他从记事起他们就在一起,他们明明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阿姐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阿姐跟我回宫,我给阿姐解药。”昭阳帝忽然改口道。
宋清河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一个月!”
昭阳帝无可奈何:“好,阿姐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给解药。”
昭阳帝当即便从东宫搬回了宫。
……
宋悬玉睡了几个时辰,幽幽转醒,一睁眼便看见了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杵在床边。
慕容安坐在慕容妄怀里,最先发现宋悬玉睁开眼。
“娘亲醒了!”慕容安一兴奋,喊了出来。
宋悬玉面色怔忪。
慕容妄瞧出她眼中的迷茫和排斥。
好好的生活,突然闯进来几个陌生人要颠覆一切,任谁都会觉得惊恐。
“小安先出去玩会儿,好吗?”慕容妄在慕容安耳边低语了一句。
慕容安有些不舍,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好点了吗?”慕容妄摸了摸宋悬玉的额头。
“小安很担心你,一直在这等着你醒来,等了很久,所以,能不能别怪她唐突,别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