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话,那这随口一提虽然不一定有帮助,但绝对不会遭刁难。
郭州牧上下打量着夏林,虽然是刚认识这小子,但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就说不清的原因,可能就是他身上那股子不同于一般读书人的灵气,亦或者是这小子让他老郭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你既然这般说了,这五十大板,我可就打了。”
夏林抿着嘴点了点头:“打……不过轻点打,我怕疼。”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郭州牧摇了摇头:“哦,对。你说要银子是作甚的?开工坊?修码头?”
“对!”
夏林要的就是他问这一句,这前前后后干了这么多,就是想让这些大人物对这一千七百两的买卖产生兴趣,可以说就是为了这么点醋包了顿饺子。
他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新平乡的地图来,铺开在郭州牧的面前,接着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而其实这些银子不银子的,郭州牧其实并不在乎,一两千两的事罢了,但当这小子的地图拿出来的瞬间,郭州牧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虽不是行伍出身但却也要管辖一州之军事,舆图本就是军中机密,他人断然不可触碰,可他见到这小子手中的地图却是比他见过的舆图更详尽、更美观,即便是上头的线条复杂,但却还是能让人一眼知道哪里是哪里,并且还标注了精准的东南西北。
“这些弯曲的线条是什么?”
正在滔滔不绝讲述自己想法的夏林被突然这么打断一下也是愣了片刻:“山啊,大圈代表山脉,小圈代表山峰,圈越小山越高。”
“好好好,这当真是好。”郭州牧点头道:“那这些实线与虚线呢?”
“实线是代表现有的道路,虚线是未来规划路线。未来的开发要沿路且要避开虚线,像这种山区丘林之地,需沿河而建方便水路,而这条粗线则是商路,可保证大规模商队进出的路线。”
“这图是怎样画出来的?”
“我与我兄弟二人将新平乡每个角落都丈量了一番。”
“如何丈量得如此精准?”
夏林挠了挠脸,然后开始给这位好奇心特别重的大人解释了一下后世通用的三角测绘法,然后又解释了一下什么叫比例尺。
“你还会格物?”
“懂那么一点点……反正够用就行了。”
郭州牧看了看图又看了看夏林,倒是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头暗暗记下了这个有趣的小子。
不过记归记,夏林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么一顿揍的,不光是揍还得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罪状的揍,当时那天夏林被押送到市井街头时,那场面就像阿q正传里最后阿q被押解刑场时的那一段,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而他甚至还涌现出了一股子豪气干云。
世上最快的东西,大抵就是流言了,早上时他还蹲在州府衙门门口写小作文,到了下午时一个少年不畏强权为民请愿的事情就已经流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所以当他游街示众的时候,来观看者不计其数。
“小妹小妹,快些跟我走,今日有热闹看。”
滕王二世子冲到了院子里高声喊了起来,接着屋子里头就见一个亮丽少女快步的冲了出来,一脸兴奋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今日有个乡正小吏在州府衙门门口击鼓骂曹,可是带劲了,还写了一篇文章来暗讽那些虎官狼吏,如今他在被游街示众,等会还要公开杖刑。”
“走!”小郡主裙子一提便往外冲去。
“小妹你等等我,哎哟……莫要跑得那样快。”
等他二人赶到地方的时候,夏林这会儿已经趴在台子上了,旁边刑官正在宣读夏林犯事的前因后果,听到说为了两千两银子给百姓建工坊造码头专门跑过来时,下头围观的人群不由得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这会儿小郡主跟滕王二世子已经从人群中钻了进去,小郡主个头矮,费了好大劲才穿过这密集的人群,而这时滕王世子已经开口调笑了起来:“这人怕不是个憨子,为那些个穷鬼请命有什么用,能让他们活着便已是恩典了。”
小郡主翻了个大白眼,但也懒得跟自己这个猪一般的二哥多说什么,要是大哥知道了,这厮一巴掌肯定是躲不开的。
而这会儿她就踮着脚往那刑台上这么一看,正巧看到了夏林的那一张脸,旋即错愕喊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