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篇的问题,但可以直接冲破当前的书籍垄断和教育垄断,这可谓是在给世家门阀挖坟掘墓了。
他仔细研读之后,小心翼翼的叫人将其誊抄了几份,然后拿着一份便前往了郭州牧那边。
“又是这小子?”
郭州牧看到这四本书前头的署名之后也是颇为惊愕:“他啊,总是能给我带些惊喜。”
“哼。”
滕王冷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郭州牧则哈哈一笑:“知道你家女儿的事了,你放宽心来便是。莫要管教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哦,你小子话说得漂亮,这是你家没有个女儿才这般说,要是你家有个女儿我看看你该是如何。”
“罢了罢了,你生你的气便是了,我说多了也没意思。”
郭州牧继续看起了这四本启蒙书来,这看着看着便越看越心惊,作为封疆大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教化育人乃是国本,只是这东西自先秦百家争鸣之后便逐渐遭门阀所垄断,谁提一声变法谁就要被革了命,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这黎明百姓,孔孟之后再无圣人也皆因如此。
但这面前的四本小书……嘿,倒是有趣。看似只不过是个启蒙,但却属于断门阀的根,可偏偏人家是在那门阀的规矩之内。属于是你不同意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同意便要伤你的筋断你的骨。
小小的东西虽无法比肩孔孟圣贤,却是一道催命的符咒。是你世家提出来说士农工商,士为先的,你总不能带头反自己吧?
“好好好,妙啊!哎呀,司南啊司南。”
“叫我作甚?”滕王没好气的说道。
“司南啊,你这女婿可是天下一等一的阳谋之才,你当真不要?若是你不要,我族中还有一侄女未曾婚配,不如……”
“拿来吧你!”滕王劈手夺过郭州牧手中的小书:“不劳你费心,少给我在这阴阳怪气。就问你这几本启蒙如何?”
“那自然是好,只是需要些时候。倒不如先在你这地界试试,若是好便递呈陛下,让陛下决断。”
这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他这是既想要这个推广之名又不想得罪天下士族,好好好……好人都让他做了,恶人就得皇家来当是吧?
不过说来也是,他自己便是汾阳郭氏的人,本身就是士族之人,让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士族,那自然也不现实,就现在他能有这般的态度能跟皇家站在一起便已经是难得,再让他进一步却是不可能了。
“你身负教化之责,这个事自然是你办。”
“你……”郭州牧气而反笑:“不对吧,司南。这教化之责不该是你皇家职责吗?”
“我不管州府政务,你自己来。”
“你来你来,大家都是数十年的好友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两人在那练太极风生水起,最终就是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坐在那大眼瞪小眼,这时郭州牧突然伸手一指老张的名字:“这人我查了查,是个被夺了功名的举子。”
“嗯?怎么?”
“你说一个被夺了功名的举子,他是不是举子?”
滕王一下子没明白老郭话里的意思,表情有些短路:“那……若是身份来看,他自然不是。若是依学识来断的话,举子自然是举子。”
“若是让举子来教童生秀才,可教不可教?”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这人若是中举,一边都会被各方笼络,怎的可能沦落成个教书匠。”
老郭听完哈哈一笑这大腿一拍:“那便是他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落魄举子,在你滕王地界开个书院,你滕王宅心仁厚便允了。至于他教什么,自然也是圣人之道。”
“唉?”滕王眼睛也是亮了起来:“对啊!这还真是个好法子,可以可以。”
而就连夏林都没想到,原本以为困难重重的兴办书院之事,就因为上头需要一个背锅的而就这么被推了起来。
当天下午滕王便召见了老张,与他聊文聊武聊天下论英雄,聊那洛阳往事也聊混蛋夏林,直把老张是聊了个云山雾罩,最后还是滕王将那几本小书往外一放,面带着怪叔叔的笑容略带猥琐的说道:“你是个没有功名的举子,如今也无法登士,倒不如开个书院吧,我这洪州地界说是文风豁达却一处书院都没有,不如你来主持开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