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予希才瑟缩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将自己包裹成一团。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即便如此,她也告诉自己不能落泪。
谢北辞那个人渣,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泪!
可却也因此,宋予希一夜无眠。
次日,宋予希醒来后,就发现谢北辞不在家里了。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谢北辞的代理律师,说是受谢北辞的要求,跟她办理离婚事情,要她今天上午十点,准时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经过昨晚,宋予希也对这段协议婚姻,生出了芥蒂。
离婚也好,只不过那五十万的事,她还得跟谢奶奶说说,宽限她一段时间。
简单收拾一番,又带上各种证件后,宋予希就出了门。
十点钟,她准时到达了民政局门口。
看着民政局门口“婚姻登记处”那几个大字,宋予希觉得有几分讽刺。
谁能想到,前天刚领了证的她,转头就又要办理离婚。
不过,无所谓了,能尽早摆脱谢北辞这个男人,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宋予希在民政局门口,从上午整十点,等到了十点半,都始终没有看到谢北辞的身影。
踌躇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给谢北辞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哪知,手机刚拿起,还没拨号,谢北辞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喂,谢先生——”
宋予希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又淡漠。
“宋予希,现在立刻到京市第一人民医院来,奶奶要见你!”
一听医院,宋予希面上的平静被打破,也顾不得跟谢北辞置气,狠狠心打了个车,就立刻赶往第一人民医院。
下车后,又是一路小跑,才到达了急救室。
“怎么回事,奶奶怎么会突然?”
宋予希看向门口的谢北辞,急急开口询问。
谢北辞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宋予希,见她面上的关切不似作假后,才冷声道:“奶奶知道了我们要离婚的消息,受不了刺激,才晕倒。”
说这些话时,谢北辞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同时冷冽的目光,转向了一旁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律师。
律师是谢氏集团的老律师,从谢老太太曾经掌权时,就一直跟着她,很多事,他也必须向谢老太太转达。
虽是忠心,可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犯了辞爷的忌讳。
当即主动对谢北辞道:“谢先生,我年纪大了,您的事,我以后就不负责了,之后我会让更年轻专业的律师跟您对接!”
当着宋予希的面,律师不好说破谢北辞的真实身份,便以雇佣方的身份,说明工作移交,其实是委婉向谢北辞辞职。
但谢北辞却未对此做出回应,而是让他管住嘴,谢老太太病重的事,不能让谢家的那帮人知道。
“那帮人”是哪帮,宋予希虽听的云里雾里,却也约莫可能是谢北辞的亲戚什么的。
又过了没多久,急救室的灯熄灭,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
谢北辞跟宋予希几乎是同一时间迎了上去。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两个人的询问,更是异口同声响起。
短暂对视一眼后,宋予希跟谢北辞又彼此错开目光。
医生看着两人,拉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切记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可能这最后一年的寿限也保不住。”
“谢谢医生!”
等医生走后,宋予希才开始疑惑,一年寿限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想明白,谢老太太便被人从急诊室推了出来,并且一看到宋予希,就开口叫她的名:“小希——”
宋予希见状,忙抛下自己的心思,匆匆迎了上去,握住谢老太太的手,就这样一路到了病房。
直到,护士给谢老太太挂上点滴离开后,谢老太太才开口怒斥谢北辞:“阿辞,你这个浑小子,给我过来!”
谢北辞在外人面前,躁郁无常、阴晴不定,可对于谢老太太的话却是很听。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便滑动轮椅来到了谢老太太面前。
即便老太太抬起手掌狠狠拍打在他身上,他也没有丝毫反抗。
这让一旁看到这幕的宋予希,都觉得有几分惊诧。
没想到,谢北辞还有这么温顺听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