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转身之际,我打开了门。
如果让我用?最优解来解决问题,那我用?作牺牲的那部分,一定是夏油杰的利益。
这一点,确凿无疑。
“也谢谢你的蛋糕,”我看着夏油杰的眼睛,慢慢地垂下?了头,“你,不留下?过夜吗?”
在我拽住他的睡衣袖子时?, 夏油杰留了下来?。
他也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但他没有拒绝。
“巧克力蛋糕很好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对甜食产生兴趣了。”
“是?么。”
初秋的夜晚, 已经有了凉意, 屋子里开着?纱窗, 冷风灌进来?,我打了一个喷嚏。
“啊嚏——”
夏油杰走过去, 把窗户关上, 然后回过头, 目光落在我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上:“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刚准备吹, 你就来?了。”
其实我是?帮云咲吹了头发, 还没有来?得及吹自己的。
“啊嚏、啊嚏——”
喷嚏接二连三,我抽了张纸巾捂住口鼻:“我好像感冒了。”
按照我的体质来?说?, 感冒发烧是?很平常的事。
“过来?。”
夏油杰按下吹风机,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热热的风吹在头发上时?, 我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吹风机嘈杂的嗡鸣声, 反而让整个空间都静了下来?。
夏油杰很少会帮我吹头发,印象里是?没有, 因?为我以前是?短头发, 而他是?长头发, 都是?我帮他吹。
他做事很仔细, 每一缕头发都吹干了,才关掉吹风机。
门在这时?被?推开,从夏油杰进门起?就消失的咒灵回来?了, 手里端了一碗汤。
“是?姜茶吗?”
“嗯, 加了黑糖。”夏油杰示意咒灵把碗给我,“放心, 不?是?很甜。”
“我可不?可以不?喝?”
夏油杰没说?不?可以,也没说?可以,他的手指还停留在我的头发上。
“喝吧。”他说?。
“喝完了,我帮你剪个时?髦的发型。”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我对生姜没有好感,但这碗茶汤,让我想到了夏油杰的妈妈。
细细的姜丝,一小截葱白,几?颗红枣。
我在他家?过夜时?,半夜感冒,他妈妈给我煮过,我不?想喝,苦着?脸向他使眼色。
他没法说?服他妈妈,只能硬着?头皮说?:“妈,这看上去好好喝,我来?喝吧。”
“你居然会想喝姜茶,等着?,老妈给你煮一锅。”
“!!!”
记忆回笼,茶汤里飘着?熟悉的香气,他看他妈妈煮过多次,配方?就记下了。
入口的味道比我想象的好。
一碗汤喝完,竟然出了一点汗。
“谢谢。”我把碗还给了咒灵,然后对夏油杰说?,“你真的会理发吗?”
说?起?来?也好笑,念书的时?候,与我关系不?错的同学都知?道我有一个穿衣打扮很另类的男朋友。
学弟切原赤也就吐槽过夏油杰的发型和灯笼裤,被?我怒搓了一顿,被?迫承认灯笼裤是?世界上最帅的裤型。
但现在回头看,我本?人也并不?欣赏灯笼裤。
怎么那时?候就这么盲目,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呢?
“保证时?髦。”夏油杰说?。
我寻思着?最坏也就是?和他一样的发型,前面垂着?一缕,后面扎成丸子头……
但当他修剪完时?,却久久的凝视着?我,没吭声。
“你不?会给我剪了很奇怪的发型吧?”虽然我对容貌不?是?特别在意,但也不?想变成异类。
我急急去浴室照镜子,然后在镜子里,看到了学生时?代的自己。
发型和脸型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多出了一副眼镜,其他的完全就是?复刻版。
几?秒钟之后,夏油杰也出现在了镜中。
“你什?么意思?只能接受以前的我?”
“不?是?。”他拿起?梳子,站在我的身后替我梳理头发,“无论铃溪是?什?么样的,我都能接受。是?你不?肯接受现在的自己,你不?能再生病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蛋糕吃完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