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过来重新?粉刷,但他很快从行李里扒拉出一根毛笔和墨水。
嗯,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他悠闲的哼着歌,在墙壁上涂涂抹抹,很快就画出了一只小兔子。
然后?在那些黑点周围又添了几笔,画成了兔子的脚印。
——原来是这只兔子。
看到他画完,我才恍然大悟。
这只在他入学第一天画好的兔子,一直保留到了很多年?后?。
夏油杰在入学当天就给我发?了照片,说墙上长出了兔子铃溪。
兔子。
那时候他还?叫我兔子,现在却拿我当猴子。
气气气!
光溪生性疲懒,体术是全班八个学生里的倒数第一,术式也不?适合战斗,整天都在无所事事,不?是吃甜食,就是在弹琴跳舞,还?给同伴们写?歌。
但大家都有些宠他,无论?是谁去出任务,回来都会给他带一份甜点当礼物。
他躺在公共区域的沙发?上,吃着冰淇淋,就这么睡着了。
他的一个同学看到了,拿出纸帮他擦了擦唇角的奶油渍,又好气又好笑:“霜淇淋日出生的小子都这么讨人嫌吗?”
“算啦,和他较真就输了,等这次任务结束就是暑假了,大家要不?要去冲绳玩?光溪念叨了很久。”
“这小子的故乡好像就是在冲绳,我们偷偷订票,到时候就说把?他卖掉了,吓他一跳。”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到。”
其实,光溪没有睡着,因为我看到他的嘴角勾了勾。
他太狡猾了,在享受大家照顾的同时,也在默默的守护大家的心意?。
只是很遗憾,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开心的聚在一起了。
任务当天,光溪脚底抹油,溜去附近买传说中常温下一小时不?融化的神奇冰淇淋。
他的同伴中有人表示不?满,但立刻被劝住了:“算啦,让他去吧,我们快点结束任务去找他。”
……就到这里了。
光溪无忧无虑的青春年?代,就到这里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声像是从灵魂中嚎出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送完迷路老?人买完冰淇淋回来的光溪。
他手里的冰淇淋砸得?满地都是,纯白的奶油在夕阳下映出一种残忍的血色。
往前,是同伴们支离破碎的遗体。
遇上了与任务描述不?符的特?级咒灵,且不?止一只,最终是班主任牺牲了性命,才在最后?一个学生回来之前,让这里风平浪静。
光溪没有哭,他捏了个术式,将他们的遗体收集到一起,然后?俯身,抱住了他们。
“我知道你们要带我去冲绳,你们还?要卖了我吓我一跳。我们不?会分开的,不?会分开……”
他说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不?会分开”这一句了。
不?吃不?喝,不?知白天黑夜,无视外界,只知道抱着同伴们的遗体发?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从内到外的崩溃,空蝉把?他打?晕了,办理了休学手续,将他带回了五条家。
光溪在河边蜷成一团,自语道:“要是我没有去买冰淇淋就好了,我怎么就这么馋呢?”
五条悟的父亲给他买来了很多甜点:“你就算在场,也打?不?过那些咒灵的。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光溪,这是你喜欢的蛋糕,我排队给你买的。”
“谢谢哥。”光溪往嘴里塞了一块,但很快就僵住了。
“哥……”
“怎么了?”>r />
“我吃不?到味道。”
光溪失去了味觉,无法治疗,且他本人也拒绝治疗。
在一个秋日的午后?,他离开了五条家,除了高?一和同伴们的合照,他什?么都没带走。
“为什?么不?能将你们复活呢?”他摩挲着合照,“只要大家的术式可以保留,那么就不?算死亡。”
我看到他迈着轻巧的步伐,向一个无尽的深渊走去。
……
实验室里,只有白灯白墙,以及冰冷的器械。
已经长成青年?的光溪,合上了手里的实验数据,懒散地倚在墙边,正在抽一根香烟。
他消瘦了很多,出挑的俊美,下颌线优雅又略显刻薄。
烟雾缭绕中,他看向了窗边的一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