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
稀有的特级咒术师,被派去不知名?山村祓除咒灵。那里根本就没有出现特级咒灵,有的只有愚昧无知的村民。
愚昧。无知。
究竟是因?为无知才变得愚昧,还是因?为愚昧,所以拒绝对新事?物的认知,从而变得更加无知呢?
在?我的高中时代,妈妈不止一次的告诫过我,夏油杰因?为性格太正,容易剑走偏锋。
她打过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普通人的妻子出轨了,普通人要么果断离婚,要么也出轨报复,互相绿。
但是对于夏油杰这?种?太正的人,发现心爱的妻子出轨了,极有可能做出杀掉对方和情?夫的极端行为,因?为对他来说,他守护的宝物脏了,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我听得火大,当时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我觉得她对他的偏见太重了。
我坚定地相信自己不会出轨,却没料想?到他守护的世界,会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压垮他心中全?部的信念。
“即使不杀他们,我也不会再回高专了。”
夏油杰看着窗外,窗外就是高专的院校,青砖白墙,培养了他三?年的地方。
他很久没来这?里,这?次回来这?里,是为了救我。
“况且,我不后?悔杀了他们。”
不后?悔。
这?句话轻描淡写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与世界抗衡对立的叛逆。
他就是在?告诉我,哪怕时光倒流,哪怕哆啦a梦不吝于借他时光机,他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好?,你不后?悔。”
密密麻麻的凉意从脚背上?起来,我瞥见自己没穿鞋袜,卷起被子盖在?了腿上?。
还是冷。
“你不后?悔屠村,那你后?悔杀了叔叔阿姨吗?”
不止是杀了他的父母,他也在?那时将我和他,判处了无期徒刑。
我们都还活着,却成了世界上?最无望的人。
相守的誓言变成笑话,恋人的名?字变成手臂上?洗不掉的诅咒,他的音容面貌,也变成了午夜梦回时的梦魇。
每过一天,都胆颤心惊。
在?这?十年漫长的时光里,压在?我心里最重也最无处可问的问题,就是这?个——
“在?我生日那天,杀了叔叔阿姨,你有后?悔过吗?”
没法和他吵,没法揍他,甚至连闹上?一场,将心中的郁结和愤怒发泄出去,都做不到。
“夏油杰,你后?悔过吗?”
他沉默了。
这?次的沉默,不像往日一时的无言,像是要沉默到地老?天荒,直到化成一块石为止。
他很难回答,我也知道。
回答不后?悔,我会当场和他同归于尽。
回答后?悔,那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一场漫长到淌过他从生到死一生的凌迟。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和你回去,我就死在?这?里。”
我有威胁他的筹码。
窗口有白墙,床头有剪刀,天花板上?有横梁,处处都足以成全?我的寻死觅活。
而他不可能一直看住我。
“我不知道。”夏油杰终于舍得开?口了。
自嘲的表情?从他的鼻尖模糊开?,氤氲出惆怅的意味。
“我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没有意义。”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就像我被咒术师伤害过,于是在?接触咒术师的时候,会抑制不住生理性的呕吐。
他在?弑亲之后?,彻底断绝自己的后?路,选择遗忘,将对父母的所有回忆一并尘封,绝口不提。
“铃溪,你也不要想?了,这?是徒劳无功的自虐。”
一只宽大的手落在?了我的头顶,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轻柔,是安抚。
说出的话却像诅咒。
“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从胃里泛起的呕吐感,提醒我今天没有吃抗敏药。
我没忍住,一下吐了出来。夏油杰不闪不避,被秽物吐了满身。
手里的水杯倾斜了,水从杯口一点点溢出来,没入他的衣襟,像眼泪。
家入硝子很快就要离开?了,她是咒术界上?层极为重视的存在?,能抽出时间来治疗我,是看在?五条悟的面子上?。
“我觉得你应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