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女朋友写来的吗?”
五条悟问完就反应过来了, 女朋友对夏油杰的称呼不?可?能是[夏油],而应该是更为亲近的[杰]、或者[杰酱]和[杰哥]。
“不?是女朋友,是青梅竹马。”夏油杰介绍道, “她和我同龄, 在神奈川读高一。”
“青梅竹马么?”五条悟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以前也有一个青梅竹马, 她经常和我一起喝下午茶,一起翻墙。”
“然后?呢?”
“你好像对我的青梅竹马很感兴趣嘛。”五条悟的视线从信纸上移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没有然后?了,她搬家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哦。”
“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失望?”五条悟抓了抓头发,“就算没搬家,她和我也玩不?到一起的。她是非术师,看不?见诅咒,也完全不?懂咒术。”
“为什么玩不?到一起?”夏油杰不?以为然,“我的青梅竹马也是一名非术师,但是我们关系挺不?错的。”
五条悟沉默了,隔着那两片墨镜,夏油杰都能感觉对方在审视自己。
下一秒,是带着坏笑的语气:“杰,你该不?会对你的青梅竹马有什么想?法吧?”
被戳中?心事,夏油杰没有否认。
他的目光移回了信纸上,最末端是寄信人的名字。
也是那个在他心里的女孩。
——[源铃溪]。
不?同于对方一直叫他[夏油],他很早就开始叫她[铃溪]。
他们认识不?止十年了,彼此之间十分?熟悉,他觉得她应该改口叫“杰”,但她没有主?动改口,他也不?好意?思提。
他和源铃溪的相识极具戏剧化,后?来想?想?,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
上高中?之前,他们一直是同学,有时同班,有时不?同班。
源铃溪喜欢沙滩,在湘南海岸的沙滩上,留下了她无数足迹。
他记得她喜欢在潮水的边界线上堆鸭子,然后?看一群堆得栩栩如生的小鸭子,在涨潮时快速消失。
“你好不?容易堆的,这样不?可?惜吗?”
他其实更想?问,为什么要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
如果?把鸭子堆到远处的沙滩上,那么就能保持很久。
她反问他:“你不?觉得刚才那一下子很好玩吗?鸭子就像变魔术一样,全部消失了!”
“哪怕只有一下子的好玩?”
她的身后?是逐渐涨潮的大海,她在黄昏中?奔跑,多种多样橘色、红色的夕阳从天空泼洒下来,将海浪染红,拖成?她长?长?的裙摆,她回过头冲他抬起下巴:“一下子的好玩也是好玩啊。”
那一幕深深的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一生都没有忘记。
她追寻很多一下子的好玩。
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夏日祭一瞬间的烟花,阳光下一碰就破的肥皂泡,只能活三?个晚上的萤火虫。
她在夏天看昙花一现,在冬天等雪花消融。
“可?能因为一下子就没了,才值得珍惜吧。昙花要是天天开,谁还特?意?等它??雪花要是和泥土一样不?会融化,谁还堆雪人?你见过几个堆泥人的?”她这样对他解释。
“说?的也是。”他有些赞同。
“看吧,人类只会记得相对短暂的东西,比如我明天出车祸死掉,你就会记得我很久。”
“你在乱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还只是个小孩子。”
“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会死,夏油你也会死。”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对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天空。
生死是连大人都很忌惮的话题,她却说?得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样。
“铃溪,你都没有愿望吗?”
过生日的时候,她不?许愿;去神社的时候,她爬到树上逗鸟;老?师发下来的许愿签,全班只有她一个人是空白的。
“你为什么从来不?许愿呢?”
她收回投在天际的视线,回过头来看他:“许了也没用啊。我妈又不?会给我钱买,我费那功夫干什么?”
她的母亲,他也认识,是位非常漂亮的女性,但看自己女儿的眼神总是相当复杂,态度不?冷不?热。
他知道其中?的原因。
“许愿会有用的。”
在他的坚持下,源铃溪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