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
“你不能走——”
他的愤怒在阳光下显出?几分哀伤,几分悲壮与决绝。
“夏油大人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这样对他!这样做算什么?!”
“是么?他对我?好啊。还真?是,好极了。”
我?拿过了森鸥外的手枪,学着他先前?的样子,拨动保险栓,在娑臣坚定无悔的目光里,同?样坚定无悔的扣下了扳机。
砰。
阻挡的障碍消失了。
我?移开脚,朝院子外面走去。
“你父亲的枪法很准。”森鸥外与我?并行,偏过头说,“但你好像不太行,没有?瞄准要害。”
“森先生,您总要原谅这是我?第一次开枪。”我?摊了摊手,“谁在一开始就是百发百中呢。”
“说的也是。”他表示赞同?,而后又笑,“我?的运气真?好,这回还真?是白拿。”
“……无所谓。”我?提醒道,“但您不要忘了您做出?的承诺。”
“这是当?然,否则契约不会成?立。”森鸥外眨眼,“但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
值得不值得,要看最?终效果判断。
“那你若是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呢?”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他这个人,不死?真?的说不过去。
“那我?也不会后悔。”我?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很久的荼蘼教,“我?只是不想自己后悔。”
况且,我?也不一定会失败。
半个小时后,我?也到了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的目的地,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我是被突然蹿出来的咒灵砸晕的。
它来势汹汹, 横冲直撞,虽然目标可能不是我,但是我没有避开。
因为?它是猿辅导, 一只照顾了我很久的咒灵, 我在观察它的表情?时, 愣了神。
昏迷中,我见到了很多人。
灰原雄, 源光溪, 夏油杰的父母, 我和夏油杰小学时生病去世?的班导师……都是已经不在人间的亡者。
而我的面前, 是一条水流很急的小溪, 溪水叮咚作响,溪边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阳光晴好, 铺了一地?的金光灿烂。
他?们站在小溪对面,而我在这头, 问, 你们有谁看到夏油杰了吗?
大?家无一例外,都在对我摇头。
我四处张望着?, 然后?我看到了夏油杰。
他?站在溪水中, 在朝对面走, 留给我一个孤单的背影。
‘夏油杰!’
我叫他?, 他?不理我,于是我只好冲过去拉他?。
但是我只拽住了他?的袖子。
‘铃溪,你不要过来。’他?低声道?。
我固执地?不肯松手, 但他?也固执地?不肯回头。
‘你不要走!’
‘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夏油杰!”
我猛得睁开眼睛, 光线刺眼,让我又眯起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面露担忧的森鸥外。
“铃溪小姐,你醒了。”
“抱歉,森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环顾四周,不见猿辅导的影子,“刚才的那只咒灵呢?”
这里的建筑周围,很多地?方都有着?打斗过的痕迹,但现在完全平息了,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
“祓除了。”森鸥外停顿了一下,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
祓除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了。
猿辅导始终只是咒灵而已。
我从背靠的墙角站起身来:“那么,我们按照约定?的计划行事吧。夏油就拜托您了,我去找五条,他?在哪个方向?”
“爱丽丝看过了。”森鸥外指了指我左侧的路,“你往这边。”
“好。”我不会怀疑森鸥外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他?与我已经定?下了契约,我们各取所需,不能?反悔。
令人遗憾的是,先前夏油杰并?没有与我定?下契约,他?只是哄我,才会答应与我永远在一起,陪我去看那些波澜壮阔的风景。
他?知道?他?可能?到不了那天了。
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其实没觉得百鬼夜行能?成功,之所以一意孤行,只是无路可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