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姜宜听见陈书淮这个问题时,她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然?后她继续沉默。
两?人之间?的气氛, 也随着沉默的蔓延而一分一秒地冷却, 随后降至冰点。
车窗外的街景还在不断变化, 从繁华的市区逐步开向幽静的近郊,高档别墅区的园林造景渐渐出现在视野内。
姜宜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开始琢磨出不对劲儿来。
不是, 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感情淡了就怪我不哄他了?
宾利缓缓驶入车库, 停下。
姜宜拿起包,打开车门, 正准备下车时忽然?冲动上头,她转过头看向陈书淮。
“那你呢?为什么不喜欢回家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 姜宜直接下车, 头也不回地离开。
天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夫妻之间?感情冷了、淡了、倦了,一开始不过是些阴差阳错的误解,随后变成远距离的赌气,再?后来就成了习惯。
为什么要问出来呢?又?何必问出来呢?
姜宜回到卧室,将包丢在地上, 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懊恼, 也为陈书淮那句捅破窗户纸的问题恼怒。
她已经习惯冷处理那些一度让她辗转反侧的问题,可现在却好像被一只手忽然?抓住心脏放进锅里, 慢慢煎熬着。
脱下衣服, 进浴室卸妆洗澡,温热的水流和氤氲的雾气稍微舒缓了紧绷的情绪。
决定和陈书淮结婚的那一刻, 姜宜根本就不会预料到他们会走到今天,如果她能早点预料到
姜宜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随后长长地叹口气。
就算能预料到今天,她恐怕也抵抗不住陈书淮在当年的诱惑力?。
“你想过结婚吗?”
京市油画院是夏天的好去处,参观完最新的油画展后,姜宜和陈书淮坐在咖啡厅的树下休息。
树荫下一片阳光碎片,夏日午后总让人倦怠又?懒散,他俩一边喝冰咖啡一边看着不远处一对夫妻拍婚纱照。
随后姜宜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书淮没答,他只是低下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二十来岁的陈书淮,眉眼间?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又?因为近几年创业的沉浮历练,看人的目光沉着又?敏锐,好像从她看似随意的话里堪破了她的心事
“那你呢?”他撑着脸,慢悠悠地喝了口手中?的咖啡。
姜宜捏住她面前咖啡杯的吸管,搅动冰块,小?声说:“你不能总这样耍赖,把问题又?踢给我。”
陈书淮不说话了,他只是笑。见她扭头去专心看人家拍婚纱照,他又?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你干嘛。”
姜宜咬住咖啡吸管,看天看地看太阳,目光就是半点儿都不分给他。
陈书淮默不作声地开始亲她,从脸颊到唇角,亲昵又?缠绵。
姜宜哪里受得?了,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转过头,他的亲吻就直接落在了唇瓣上。
唇齿之间?是淡淡的冰美式的苦涩,亲着亲着,冰美式的味道?就变甜了。
就在姜宜以为提结婚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陈书淮安排了她和陈父陈母见面。>r />
吃饭的地点定在一家低调的四?合院里,菜色由陈书淮亲自与厨师商定后定制,兼顾陈父陈母和姜宜的口味。
姜宜穿了身一千多的长裙,不是奢侈品牌,但合身得?体,是她目前的工资水平能负担的打扮。
她做事实在,自己?是什么水平就穿什么样的衣服,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可等她和陈书淮站在四?合院儿门口的时候,她又?开始忐忑。
“我今天这么穿合适吗?是不是该穿点儿贵的?”她小?声问他。
陈书淮却耐心地说:“我爸妈什么都见过,他们不计较这个。”
陈父陈母不久就到了,两?人穿着低调朴素,但看得?出衣服裁剪用料精致,举止之间?沉稳雍容,自带常年高处上位的气质。
他们看见姜宜后,温和又?亲切地和她打招呼。
“是小?姜吧?你好,早就听?书淮提起你。”陈父笑道?。
陈母亲昵地拉过她的手,“这孩子一瞧就乖,你可别总让书淮欺负,他随了他爸,是老板的脾气,你不压他一头,他就蹬鼻子上脸。”
不过与陈父陈母聊过几句,姜宜就能知道?陈书淮是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