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多一分丰腴。
那贵女突然愣怔,转而笑道:“话虽如此,只是簌簌生得如此相貌,即便是那楚小侯爷,想来也会怜香惜玉的。”
那可真是无福消受。
闻吟雪实在不想再听到关于楚珣的事情了,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话题,“那除了这位楚世子以外,京中还有什么其他的出众世家子弟?”
“有嘛,自是有的。”贵女笑答,“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便是,还有那位安国公府的程三公子,都是其中翘楚,簌簌也可以留意一下这两位,早前我阿姐还未出阁的时候,家中就好好替她相看过,说是这两位后院清白,人也不错,日后前程也好。”
闻吟雪记下这两个。
外面雨也差不多停了,这两位贵女看着天色都差不多了,纷纷起身准备告辞。
剩下的一直坐在原地的是一位身穿鹅黄春衫的少女,生得杏眼弯弯,是天生亲和的长相。
朝中尚书右丞家的三小姐,唤作沈宜葶,也是早前闻吟雪在岷州的朋友。
后来沈宜葶父亲升迁,搬至京城,两人相隔千里,沈宜葶才逐渐和她联系少了,现在闻吟雪也搬到京城,两个人自然重新聚在一起了。
沈宜葶与闻吟雪一起长大,自然看得出来她刚刚态度很是奇怪。
按照她对于闻吟雪的了解,这位好友性子最是逞强,断没有听别人说有了更好的,退而求其次的说法。
再根据闻吟雪刚刚的反应,显然,她认识这位楚小侯爷。
但是那是什么时候呢?
闻吟雪来上京才不过月余,那位楚小侯爷可是个不常见到的人物,沈宜葶在上京这么久,拢共也只见过寥寥数面而已,而且还是宴中,隔着远远的一面。
沈宜葶想不明白,问道:“簌簌。你以前,是不是见过那位楚小侯爷?”
闻吟雪没瞒她,回道:“见是见过。”
“你
……不太喜欢他?”
那何止是不太喜欢。
闻吟雪言简意赅:“我和他之间,有点过节。”
“过节?”沈宜葶问,“什么过节?”
其实这话说来话长。
因为她和楚珣的过节,来源已久。
要追溯到三年前。
·
长熙二十三年春。
章老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圣上有心赏赐,可是封无可封。
所以这封赏就落在了章家的后辈身上。
章家子嗣凋敝,早年战死一位长子,后面小女也病逝。
只剩下小女留下来的女儿。
就是闻吟雪,受封郡主。
闻吟雪第一次来上京的时候,她其实就见过楚珣一面。
那时在宫中,她对宫路实在不熟悉,从宴会中出来走失了方向,没想到刚巧撞见两个人在私会。
她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但是显然,这种事情非常容易惹祸上身。
闻吟雪怕被发现,慌乱下走进假山后,却没想到恰好撞见一位身穿绛红锦袍的少年郎君。
宫中正在设宴,远处灯火鼎盛,这里人迹罕至,冷清至极。
他在这里假寐,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姑娘家。
天色晦暗,闻吟雪没看清面前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假山空隙很窄,是以他们之间靠得极近,她怕他说话,下意识抵住了他的唇。
却被那位少年捏住手腕,语气不善:“你往谁身上靠呢?”
把她当成了投怀送抱的。
少年见她不说话,手下力气又加重一点,“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什么和什么。
闻吟雪没听懂他的话。
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病。
她的手腕肯定已经红了!
就不能小点力气吗?
闻吟雪当时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是很怕刚刚私会的两个人是什么皇家密辛,用剩下的那只手捂住楚珣的唇,掌心相触,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当年的楚珣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般胆大。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不仅偷偷摸摸地找到了这里,居然还敢,还敢碰他。
少年耳后不期然浮动一点微不可见的薄红,居然下意识地没有再说话了。
假山中逼仄,又值初春,几乎有一点儿黏腻的热。
闻吟雪不太舒服地眨了眨眼,手也随之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