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一家清吧内,沈清悦身着皮裤,双条腿又长又直,脚上踩着一双小细跟短靴,正和刘畅靠在无人注意的墙角。
两个人端着酒杯,故作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沈清悦用毛茸茸的外套领子挡住嘴型,“暂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收拾收拾,准备换地方。”时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朝吧台走,刘畅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这家鸡尾酒做得不错。”
车里,时野听见后哼笑一声,“等抓到那龟孙子,我请所有人喝一杯。”
与此同时,街尾另一家清吧门前,一辆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个身影下车,冬日萧瑟,街灯照亮单薄的侧影,是仿佛哪怕一团火都捂不热的孤寂清冷。
司机探出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老板的背影。
“两个小时后回来接我。”林诚素头也不回地说。
轿车汇入车流,渐渐远去。
在酒吧附近转悠的人群扭头看着这边,兴味盎然的目光盘踞,缠绕,恨不得将人从头到脚地撩拨。
面对那些狩猎者赤裸裸的注视,林诚素浑然不觉,神情落寞地穿过人群,径直走进了酒吧。
进了酒吧,面对无数打量的目光,林诚素走到吧台边坐下。
他现在急需酒精的安抚,却实在不想一个人待在冰冷空旷的家中。
点了杯高纯威士忌,苦涩的酒精滑过咽喉,林诚素用力抓着酒杯,出神地盯着桌面。
母亲的祭日,时野的逃离,还有那些遗失难以找回的记忆,深深的无力感和遗憾将他包裹,林诚素又想起天台上那个不顾一切的吻,不禁难过地闭上眼睛。
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杯接着一杯,林诚素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痉挛的心脏。
“帅哥,一个人啊?”
女人的声音,极尽娇媚地向他表现出419的兴趣。
林诚素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这份带着几分微醺的清冷倔强,霎时让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狩猎者眼前一亮。
好一个漂亮又诱人的猎物。
就在无人注意的阴暗角落,一道目光如影随形,甚至早在他踏进门的那一刻起,深藏在帽檐下那双阴冷的眼中,就已经释放出了野兽狩猎时血腥狂热的光芒。
夜色渐深,酒吧街人潮攒动,迷离光影勾勒出一片纸醉金迷。
轿车缓缓驶过长街,时野紧盯着路边一间间酒吧,一旁张岩攥着手里的对讲机,正在和其他同事交换附近的情况。
“欸,副队,已经快十二点了,万一嫌犯今天还是不出现怎么办?”关了对讲机,张岩有些不安地问。
“不可能。”时野预感强烈,“他现在肯定就在这附近。”
印着灯红酒绿的眼里,捕捉到的每一个身影都透出可疑,又飞快被他逐一排除。
张岩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点点头,重新打起精神,将视线再次投向了窗外。
努力撩拨了半天,面前的男人岿然不动,女人撇撇嘴败兴而去。
林诚素暗自松了口气,屈指再次敲打桌面。
一杯威士忌很快被摆上桌,酒保收走空杯时好奇地打量了这人几眼,想起这段时间警察来过几次,似乎酒吧街周围不太平,于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先生,你还好吧?”
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闻言簌簌抖动片刻,似是而非地摇了摇头。
一看就心情不好,大概率是遭了情伤。
这么帅的男人也会被甩啊?酒保心里嘀咕着,看他心情不佳,识趣地走开不再和他搭话。
然而就在酒保转身招呼其他客人的时候,一个身影悄然来到林诚素身边,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今晚不知第几杯酒下肚,林诚素已经醉得有些意识不清,身边忽的发热,紧跟着,一个滚烫的身躯靠近过来,微妙地与他隔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留给他回神的余地。
对方很高,身材健硕魁梧,像冬日里的火炉散发出温度,正偏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酒吧昏暗的灯光,男人帽檐下露出的半张脸线条刚毅,林诚素目光涣散地看过去,神情随之一怔,本就湿润的眼眶瞬间漫上一片红。
“时野?”
“这都第六家酒吧了,嫌犯今晚会不会又没出门啊?”
身后传来几声口哨,沈清悦对着面前车流不息的小马路翻了个白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