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盛至威本人又神志不清,对嫌犯的描述十分模糊,他们只能从其它细节下手,闻言时野伸手扒拉桌上那堆一大早从门卫室送来的信件,“大致筛选出什么?”
随即一沓快有板砖那么厚的文件落到面前。
时野,“……”
心想真有你的,三天时间给我整出这么多。
片刻后,他放下看了一半的文件起身,边往外走边叮嘱,“张岩,你把名单里那些已婚的单独列出来。”
“已婚?”张岩从桌子后面抬头,“你怀疑那个嫌犯已经结婚了?”
“这是一起模仿犯罪。”时野捏住自己左手无名指指根。
盛至威根本不是注重外表的人,却偏偏在手上这个位置戴了一枚装饰性的戒指,得到暗示的张岩随即恍然大悟,“明白了!”
刚走到门口,一群人听见办公室电话铃响,紧跟着是沈清悦十万火急的声音。
“时野!看守所的电话!”时野停下脚步回头,所有人看着沈清悦,她抓着听筒,脸上的神情从疑惑到震惊,“他们说,盛至威他自杀了!”
办公室静了一瞬,张岩和刘畅面面相觑,“什么?”
时野的眉心狠狠一拧。
晚上八点,看守所门前停着几辆警车,红蓝光束横扫过四周,衬得荒凉的夜色越发凝重,时野一行人下车,跟随这里的负责人大步朝里走。
“法医和痕检的人都到了,刚刚进去。”那位民警说。
一行人经过看守所重重铁门,绕过一堵墙,狭长地通道两侧,牢房内全是单独关押的嫌犯,听见脚步声,门上的方孔内浮现出一双双意图窥探的眼,好奇又不善地将他们盯着。
时野脸色冷峻,“死因是什么?”
右手边第二间牢房内,林法医听见他的声音回头,“初步判断,死者是舌根大动脉破裂,血液阻塞气管导致窒息死亡。”
一群人走进去,时野朝林法医点头示意,看到床上盛至威的尸体,不禁脸色微变。
沈清悦瞳孔剧震,“咬、咬舌自尽?”
医用手套上沾满了粘稠的血迹,林法医嗯了一声,低头看着眼前这具已经僵硬的尸身,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看来嫌犯的求死欲望非常强烈。”
“太可惜了,明明可以抓到当年那个强奸犯,为他讨回一个公道的,现在线索就这样断了!”
回到办公室,沈清悦一脸惋惜地托着下巴,手里还在填着份报告。
不过几天时间,追查了这么久的嫌犯就在看守所里自尽了,凌晨一点,市局三楼一队办公室内灯火通明,时野翻阅着刚才张岩重新整理出的文件,眉心不由自主地拧着。
即便筛选出了那些已婚者,符合嫌犯特征的依然有整整三十六人,排查难度可以说非常大。
“已婚,从事金融业,高瘦白,气质佳,除了开一辆黑色兰博基尼算是明显特征之外,其他根本无疑于大海捞针嘛!”刘畅扶额。
“真是不查不知道,禹城有钱人可真多啊,话说我怎么从来没在街上看到过兰博基尼?”张岩面露疑惑。
“大概是你穷得连兰博基尼都要绕开你走吧。”沈清悦张嘴打了个哈欠。
张岩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旁边,“副队?”
时野挑了下眉,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你想什么呢?”张岩好奇地问。
时野沉吟片刻,突然把手一伸,朝着刘畅的方向,“你把盛至威这两天的心理评估报告再给我看一眼。”
刘畅赶忙起身去找来给他。
翻着报告,一群人眼看着他的眉心越皱越紧。
张岩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紧张兮兮地,“到底怎么了?”
“太平静了。”时野没头没尾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太平静了?”张岩凑过去。
闻言沈清悦和刘畅放下笔,两个人滑着椅子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地发现?”
“盛至威被捕后的状态,”时野一边思考着,一边抬头看向他们,“对于一个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嫌犯来说,从他被捕后到进看守所这段时间的状态,是不是有点过于平静了?平静得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不是因为那天和李医生聊过,得到疏解了?”张岩推测。
时野用指尖摩挲着下巴,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像,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他审讯那天最后的状态,分明是已经知错认错,而且——”
“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