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冒出来一张脸,又暗戳戳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趁时野瞪过来前,沈清悦一本正经地看向电脑屏幕,“我也看看。”
“……”时野伸手一指,“这个人。”
刘畅才看了一半,视线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挪,看到资料里写着,“陈卫民,退休教师。”
“退休教师?”张岩一听立刻起身过来,“教什么的?”
刘畅表情疑惑,“奇怪,没写啊。”
张岩啊了一声,“但是周雪润资料里不都写得清清楚楚,高中物理老师,他这个怎么没写?”
时野掏出手机,对面物业负责人很快就接了电话。
“喂,警察同志,名单你们收到了没有啊?”负责人的语气十分热情。
“收到了,非常感谢。”时野打开免提,弯下腰盯着电脑屏幕,“我想请问你,名单最后面那个陈卫民,我看到他是退休教师?他具体是教什么的?”
“不知道啊,”负责人说,“所以没写嘛,陈教授是从国外回来的,只说过他以前是教书的,其他什么都没说。”
从国外回来的!
“难道是他?”张岩神色一震。
“如果是从国外回来的,工作履历留在海外,难怪之前我们没查到他头上!”刘畅恍然。
“这样啊,”时野示意他们保持安静,不动声色道,“那他家里是什么情况?”
“陈教授家里,”说到这里物业负责人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唏嘘起来,“陈教授的太太很早就得了老年痴呆,这些年行动不便,两个人又没有孩子,所以一直是陈教授一个人照顾着,哦,不过偶尔会有护工去他家帮忙。”
老年痴呆,阿茨海默,从国外回来的教授,长期在社区中心帮忙。
所有细节居然全都对上了!
“还以为那家伙只是精通心理学,这么看来,他十之八||九知晓甚至参与过当年那项实验,”挂断电话,时野眸色一凛,立刻起身,“走,去会一会那位所谓的陈教授!”
“婉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昏暗的卧室,男人拔下针头,一脸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妻子,“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志愿者,那个人很好,不,是特别好,很快,我就能得到更多有用的实验数据,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眼底的清明被药物渐渐吞噬,妻子空洞的眼球麻木地朝着空气,眼角落下一滴浑浊的泪水,被他抬手轻轻拭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彻底治好你,你看看,现在就连老天都在帮我们。”
妻子闭上眼睛,在绝望中彻底失去了知觉。
“婉琳,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国外,我带你去瑞士,我们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一起度过余生。”陈卫民俯身亲吻妻子的面庞,摘下眼镜,用衣角擦去镜面上的水雾。
卧室内窗帘紧闭,挡住了外面阴沉的天空,陈卫民端坐在床边,陪着昏迷的妻子,拿起梳子为她细心整理头发。
眼前浮现记忆中妻子年轻温柔的样貌,他微笑抚摸她的面庞,轻柔的碎语声却如魔鬼呓语,飘荡在寂静的公寓。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梳头的动作一顿,陈卫民怔愣地抬起头,嘈杂声喧嚣尘上,伴着人群的尖叫和呼喊,他僵硬的视线慢慢挪向一旁的书桌,看着上面摊开的笔记本,以及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最后无声叹了口气。
小区六十八栋楼下,此刻正围满了惊惶不安的人群。
“咦,那是——”老太买完菜回家,看到前面这么多人,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拎着菜快步过来,抬头一看,一张脸当即变得惨白,“那不是我家吗?!”
“哎哟李老太,你可算来了,电话打你都不通!”一位老人挤过人群,扶住邻居摇摇欲坠的身体,“就是你家那个新租户!我都跟你说了,最近邪门得很先别租,再等一阵子,你看看现在,好了吧!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你说邪门不邪门啊!”
“你,你别跳啊!”老太一时间急得上火,手里的菜稀里哗啦洒落满地,看着自家阳台的方向哭天喊地,“作孽啊!他一跳,我这房子以后还怎么办呐!”
周围扬起一片唏嘘声,不远处,得到消息的物业负责人带着几个保安急急忙忙赶到,一抬头,负责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大早上的怎么——”
“快快快,快报警!”他叠声催促几位保安,猛地想起来,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警察同志!”
“警察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