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
“我问过护士了,他们在你舅舅病房里是因为你舅舅他咳血了,还一直高烧不退,有昏迷迹象。”
许霁脚步倏然顿住,转过头,似是不相信,又似是不能接受地开口:“……咳血?”
齐骆飞垂下了双眼,不敢看许霁了,支支吾吾着道:“你先去看看他吧,然后……你自己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许霁不说话了,沉着脸色和齐骆飞一起朝病房快步走去。
许霁原以为齐骆飞的话已经为他见到宋昀糟糕的情况做好心理准备了,却不想,见到病床上昏睡过去的男人模样时,他的心脏还是重重地沉了下去。
不过几个星期不见,宋昀又瘦了许多、单薄了许多,明明躺在病床上,却好像一阵风就能轻易刮走;面色涔白又不含血色,眼下的乌青在顶灯明晃晃的照射下格外地清晰刺眼。
比宋韦立刚去世时的状态还要虚弱、颓败。
许霁紧紧皱起眉,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吐出的话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了,他生病了?”
齐骆飞抿着唇,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清脆的一声“咚”响彻在安静狭小的病房里。
许霁转过头,见到了宋昀口中,分明正在病中的王红英。
王红英好端端地站在门口,将打包带回来的粥食放在了桌上,看了眼许霁,锤了锤酸惫的肩膀走进去,自顾自道:“老天爷哟,终于还有人来管管他,我老太婆能做什么……哎,命苦啊!”
许霁十分不喜欢王红英这种将宋昀当作拖累和累赘的话,但还是将不爽忍了下去,严肃地问她:“这些天发生什么了?他明明跟我说生病的是你。”
王红英到底还是有几分对宋昀的关心的,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我怎么晓得哟?”
“本来都说好了跟他去国外了,把下辈子凑合凑合过掉,谁能想到会这样?”
她说着摇了摇头:“那天我去他家找他,他一直咳啊,后来又晕倒了,我一个老太婆把他弄到医院来,多不容易?”
“等他醒了,我说把你叫过来照顾他,反正你是个只认他的。”说着,王红英看了许霁一眼,“他不肯,非说不能让你知道,让我瞒着你们所有人。”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王红英又叹了口气,“好好一条命,给折腾成这样。医生说是肺癌,还是晚期了,能怎么治?治不好了!”
“老头子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也不行了……三个孩子,怎么就……哎,造孽啊!这让我剩下一个老婆子可怎么办……”
王红英再说了什么,许霁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有“肺癌”“晚期”几个字重重地在脑子里打转,搅得许霁双目发黑、一阵耳鸣。
有一瞬间,许霁是险些站不稳了的。空气中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巨锤劈天盖地地砸下来,将他全身的骨肉砸得一摊稀碎。
还是齐骆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你别着急!你舅舅还那么年轻,而且、而且也没抽烟什么的习惯,怎么可能就到晚期了呢?可能……可能是医院搞错了呢?”
许霁手脚不可控制地发凉、发麻,他低垂着眼睫,只能感受到脑内的混沌、轰鸣。
病房里只剩下王红英抱怨似的碎碎念。
不知道过去多久,许霁倏地抬起猩红的眼,极力压抑地低声喝道:“闭嘴!”
王红英似是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看向许霁,张嘴想骂些什么,却瞧见许霁的神色,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许霁没再管她,转身疾步出了病房。
“病人的情况并不乐观。”
办公室里,宋昀的主治医师推了一下镜框,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这几天咳血和发烧的症状一直在反复,从加强ct的结果来看,初步判断是肺癌晚期。”
“如果要进一步确认病情,建议做肺部穿刺,我们也对病人提过这一建议,不过病人并没有答应下来。具体病情怎么样,我们不敢妄下定论。”
许霁一直低着眉眼,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医生看了看他,又道:“如果真的是晚期的话,还是要尽早治疗,不能再拖延下去。”
“不过目前病人的态度很消极,最初几天还强烈地要求过出院,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病人心理承受能力较弱,不敢面对结果,所以选择逃避。”
见他始终不出声,医生最后道:“总之,我们会尽力做我们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