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抬手看了眼表,自知已经来不及等人出来,便只能返回酒店先行收拾东西,将房卡留在前台后,给曲佳乐发了条信息。
留言中没有说明离开的具体原因,只道自己处理完手头的事会尽快回来找他。
待人赶到医院已经是当天下午两点,彼时还未在手机上收到来自c市的任何回复。
两天几百公里之间的连续奔波让男人的眉宇间染上一丝疲惫,而此时靠在病房窗边的曲妙婷也不逞多让——眼神空洞望着输液架上的吊瓶,好似娇花经过暴雨的侵袭满身落败,比病床上的曲仲伯看着还了无生气。
察觉到门边的动静,程敏比曲妙婷先一步反应过来,回头朝人望去,问陆谦:“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佳乐呢?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
曲仲伯靠在枕头上吸氧,人看上去还算清醒,闻言支着身子往起坐了坐:“叫他来干什么?”
“让他好好在学校上课,家里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折腾。”
程敏声音颤抖着扶上老公的背:“可是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我哪个样子?”曲仲伯瞪着眼睛朝人望过来:“不就是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吗,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
“惊动这么多人做什么?又不是咽气了需要他回来奔丧,我这不是还没死呢吗?”
人躺在床上一口一个“咽气”,一口一个“还没死”,半分没有避讳的意思,曲妙婷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崩溃出声:“爸,你能不能别说了啊!”
曲仲伯被自己闺女吼得神情一愣,盯着人看了半晌,面色稍有缓和:“我没事。”
“傻丫头,天还没塌呢,你看你眼睛红的……”
说罢冲陆谦招招手,把两人一同叫到了病床边。
他拉着曲妙婷的手将人送进陆谦的怀里,慈祥的目光投在两人身上,笑道:“她这是被我给吓坏了。”
“陆谦啊,叔叔一会儿还有些检查要做。妙婷累了一天,你带她出去吃点东西,好好安慰她一下。”
曲仲伯说话间,眸光似有期待地望着两人轻微触碰的手背,眉心几不可察拧了拧:“我可以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照顾吗?”
饶是曲仲伯一直嘴硬坚持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此刻却很难不让人揣摩他这话里更深层的意思。
陆谦所能做到的非常有限,每每遇到这种时刻,多会以沉默回应。
可眼下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