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翊勉微微点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夫郎,摸着他小手手臂上的石榴印记,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刘茶,我刚刚心中生出了惶恐,就像,就像当年阿爹离世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甚至在想不要这个孩子了,只要杏禾平安就好。”
刘茶出声劝慰:“少夫郎是有福之人,定然平安顺遂,与大小姐恩爱到老。”
余翊勉却摇了摇头,“他若是有福,怎会嫁于我?这侯府是个虎狼窝,他一个小兔子,在这里遭了这么些罪,差点丢了性命。”
若是有福,应当嫁一个温柔有才的妻主,最好妻家人少关系简单,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如今这般小心翼翼,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挑出错处来。
余翊勉心里清楚,青氏是为了不让她与世家公子联姻才选了白杏禾,一个出身不高又单纯没心眼的小公子好拿捏,她的夫郎的出身不高,即便是她以后决定纳侧,侧君的出身也高不到哪里去。
因为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所以成婚之初的那几日态度不是很好一直在试探,天真的小公子就连新婚之夜也是被病恹恹的妻主怀疑的,他又不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看出来了怎么会不伤心呢?
之后余翊勉看出白杏禾和青氏没有什么私下的关系,也是尽力的护着他,可是余翊勉到底是女子,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地护着身处后院的夫郎。余翊勉身体越来越不好,白杏禾有了照顾妻主的理由,便很少去见青氏,也很少被罚站规矩了。
青氏还在白杏禾有了身孕后,想着给自己找侧侍,或许是为了让她们妻夫离心,又或许是为嘲讽自己危在旦夕的身体,还给白杏禾安上了一个不贤善妒的名声。
如今自己身体好多了,也可以去学堂了,青氏自然不可能看着她越来越好,便以无人伺候为由给她房里塞人,要不是她给母亲说自己有把握中榜,又将这些皮色尚可的男子举荐给母亲,还不知道自己这院子有多闹腾呢。
“今日若非肃王女出面,怕是很难惩罚他们。”
余翊勉清楚,青氏的身份注定是有孝道压着她,她或许能让余蕴桔受罚,但是她还动不了青氏。
“大小姐莫要如此想,少夫郎定然也不希望您这样想的,眼下小小姐平安出世,再过不久,待您中了榜,入朝为官,又有肃王女和肃王女君在,自然不会有人再给少夫郎委屈受的。”
刘茶劝着劝着见自家大小姐的情绪不对,连忙说道:“眼下少夫郎还要静养,不宜忧思过度,大小姐就算是为了少夫郎,也不能自怨自艾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余翊勉眸光一闪,而后握紧白杏禾的手贴着她自己的脸,眼睛早就红了。
刘茶离开后,余翊勉换下了衣裳,简单洗漱后躺在白杏禾的身旁。
余翊勉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惶恐。
原来在她心里,白杏禾已经和父亲、弟弟一样重要了。
握着夫郎的手,余翊勉闭上眼安心地睡着了。
元璃抱着余桁樾坐着马车回府了。
马车上,余桁樾坐在元璃的腿上,靠着元璃的他没有立刻睡着,而是睁开了眼睛,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元璃,说道:“我想有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妻主可愿做我孩子的娘亲?”
元璃以为他看见了白杏禾生产会被吓到,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当然,小乖孩子的娘亲只能是我。”元璃不容置疑的声音听得余桁樾微微一笑。
“真好。”他的头靠在元璃的肩头,说道:“最好是一女一男,这样两个孩子也有个伴,家里也热闹……”
余桁樾在畅享未来,元璃认真听着,而后道:“小乖会心想事成。”
今日体力消耗了太多,余桁樾的身体已经顶不住了,元璃同意后,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听见了元璃的这句话还是没有。
余桁樾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辰时正刻。
“正君醒了,可要起床?”海海听见床上有动静,连忙起身。
余桁樾有些犯懒,“现下什么时辰了?妻主在何处?”
“回正君的话,现下辰时正刻,王女派人传信,说是陛下嫌王女平日里太闲了,给她找了些事情做,怕是要回来晚些。”
海海一边扶余桁樾起身,一边回话。
余桁樾一听,皇家姐妹的事,他这个做人夫郎的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担心妻主会受累。
“侯府情况如何?”
海海伺候自己主子洗漱,更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