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舒启桁正在家里和元璃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去秋枫市适应环境,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舒启桁一打开门,就看着自己的父亲黑着个脸盯着自己。
“你要去秋枫大学?”舒父质问道。
舒启桁轻点了下头,直接转身回屋,舒父压着怒火进了公寓。
这间公寓,舒父从前也住过,进门的一瞬间倒是让他有几分怀念,怀念那段和孙安然恋爱的时光。
舒启桁担心元璃会被吓着,蹲下来哄着元璃说道:“宝贝儿,哥哥有事要谈,你先回房间看书,一会儿哥哥再陪你玩,好不好?”
元璃看着他,又看了眼站在客厅的中年男人,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顺着他的意点头,回了房间。
舒父看着小女孩走向的那间房,那间是前妻最重视的儿童房,里面装满了她的憧憬。
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珐燕大学不好?为什么非要跑那么远?”舒父看着舒启桁不解地问道。
舒启桁开口:“我得抑郁症了,医生建议我换个生活环境调节下情绪。”
“我看你就是矫情,就跟你妈一样!”舒父不忿,而后又带着气道:“你要是想走,我给你安排到国外去读书!”
“国内很好,我不想出国。”舒启桁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对自己去秋枫市很抵触。
“你!你要是敢去,我就断了你的卡,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花,你的事我也不会管了!”舒父顿了一会儿又补上一句:“还有你养得那个丫头片子,当初给她摆平寄养的事花的五十万,你得一分不落地全部还给我!”
舒启桁干脆利落地拿出手机,转了五十万到舒父的银行卡上,备注是支付赵元璃寄养协议中的代缴费用。
“好,好,好啊!”舒父被气得血压直升,想要扇舒启桁一巴掌,可看着儿子与孙安然有七分相似的脸,最后还是没下狠手,只是指着舒启桁的手气得发抖,吼了一句:“混账,老子以后没有你这个儿子!”
撂下这一句话,舒父就愤恨地走了。
父子之间的感情太过复杂,让人想要逃避,却逃无可逃。
舒启桁站在客厅久久没有动作,但细看能看见舒启桁的眼眶已经泛红,双拳捏的紧,颤了起来。
“哥哥,我的牙掉了。”元璃手里拿着掉了的乳牙,打断了舒启桁的情绪。
舒启桁回神,眼中的泪已经流了下来,连忙擦去眼泪,蹲下来看着嘴上都是血的元璃,收好小姑娘掉下来的乳牙,带着元璃去处理了一番。
“哥哥,你不开心。”元璃此刻被舒启桁抱着,伸手摸着舒启桁的脸颊,说话的语气肯定,也带着心疼。
舒启桁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着楼下通向小区外的一条路,拉着元璃覆在他脸上的手亲了一口,语气悲凉地说道:“璃璃,以后哥哥就只有你了。”
他不敢细想自己的情感,在父亲走出去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是感到了轻松些许,可是无助和难过也是真的。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元璃搂紧舒启桁,轻抚着他的后颈,用温柔有力的话语安慰着他。
如果母亲和父亲立场对立,一般为难的只有孩子。
痛哭了一场,舒启桁也要带着元璃开始新的生活了。
母亲留下的遗产不能肆意挥霍,所以庆幸当时没有拒绝招生办对于他的住宿的安排。
离开秋枫市时,余濯余樰特地来送元璃。
七岁的余樰环着元璃的脖子,扒在元璃身上哭个不停,嘴里嚷嚷着要和元璃一起去。
余濯拽都拽不下来。
最后还是元璃提出可以电话手表联系。
余濯余樰是有电话手表的,元璃的电子设备,舒启桁从最开始就全给她配齐了。
八月三十日,舒启桁带着元璃去秋枫大学报到,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双人小公寓。
这样的小公寓不是秋枫大学里最贵的一种,但有两间卧室,独立卫浴,还有个小客厅,和他妹妹住刚刚好。
舒启桁收拾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换了身衣服,带着元璃去吃晚饭。
学校食堂开着,舒启桁带着元璃尝个鲜。
“老师那边发来了消息,明天上午我带你去报到,办完手续,下午有时间我们再去周围逛逛,晚上我得去参加班会,璃璃要和哥哥一起去么?”舒启桁给元璃夹了块肉,笑着问道。
“要,哥哥去哪儿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