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盘炕。
这话能糊弄村里那些人,可骗不到她。
这碗一定有别的用。
很快第二车来了。
几个人已经搭配熟练,林氏与崔老太搬陶罐,崔景文和五郎搬盆,崔昭昭和立冬一人一摞碗,剩下小六小七一次能拿四个碗。
四郎则是逮着啥搬啥,浑身使不完的劲儿。
“阿奶,三婶,我还得再去一趟,走了啊。”
这次四郎连水都没喝,砖窑管事这会儿不在,赶紧再回去拉上一大车。
秦寡妇偷偷跟上,她倒要看看,林氏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管事不在,装车的两个伙计一摞摞陶器往车上摆,这种可比装残片省事多了,残片一扬全是尘土,一车没装完,嗓子眼就痒得难受。
“多谢两位大哥。”
装完最后一车,四郎真心实意道谢。
伙计摸着怀里的鸡蛋,嘴角大咧:“客气啥,下次再来,记得喊我们兄弟俩。”
四郎笑着应声,跟着车走了。
等四郎彻底走远,秦寡妇才敢露头,望向不远处的砖窑。
那一车车碗盆,都是来自这里。
“那个,问一下,刚刚那个小哥买的是什么?”
装车的伙计正要坐下歇息,身后传来一道期期艾艾的声音。
回身,是一个身段姣好的妇人,衣服不长不短拢在身上。
秦寡妇垂首将碎发别在耳后,露出细长的颈。
伙计上下打量她几眼,收起脸上的不耐,但也谈不上多殷勤。
指向墙角:“喏,就是那些,十文钱一车,回去砌墙用的。”
若平时,他们还有兴趣与眼前的妇人多说几句,但现在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只想坐下喝口水歇一歇。
听到十文的价格,秦寡妇攥着袖边,没敢再多问,道了声谢匆匆离开。
家里只剩二十几文,她不敢赌。
还是再看看林氏要拿来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