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勇与此事无关?”
陈晓冷冷地说道:
“左金吾卫是他直属统帅的部队,出了事儿却跟他无关!推得挺干净的,他到底是不是左金吾卫的大将军?!”
说到后面,陈晓声色俱厉。
安远山被陈晓怼的哑口无言。
谁能想得到,神武军一直把灾民赶到人烟稀少的黄河岸边,杀了后丢入河中,此事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逮住不放。
恰好早朝面见太子的机会下,给捅了出来。
“徐怀良!”
陈晓猛然大喝一声。
“臣在!”
“安信勇统帅左金吾卫一军数万人,部下竟然残杀平民,实在是骇人听闻,必须彻查!孤命令你,以兵部尚书的身份一查到底,只要牵涉其中的官员武将,无论是谁,统统入诏狱大刑伺候!”
说到‘无论是谁’的时候,陈晓牢牢盯住安信勇,把安信勇吓得毛骨悚然。
“遵命!”
徐友良闻言,精神一振。
太子殿下这是一有机会,就要渗透进安家经营数年,铁桶一般的神武军精锐里啊。
有这个机会,不怕找不到安信勇的罪状。
徐友良还不放心地又追问道:
“如果,神武军有人不听朝廷旨意,胆敢反抗该怎么办?”
陈晓盯住满朝文武,语气冰寒地吐出几个字:
“杀无赦!”
“微臣明白了。”
何止徐怀良明白了,满朝文武都明白了。
陈晓掌控住军权,已经是大势所趋。
此刻。
不动声色,老谋深算了一辈子的安远山,再也保持不住淡定了。
他甚至感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颤抖。
太子殿下咄咄逼人。
眼看朝堂上人心浮动,再不做些什么,真的要被太子斩尽杀绝。
深吸入一口气。
安远山目光吞吐,数息间,他就有了主意。
“殿下,老臣也有事启奏。”
陈晓一怔,目光落在安远山身上:
“你讲。”
“数千灾民被杀的惨剧已经发生,现在再一味地追究责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真正的燃眉之急,在于如何善后赈灾,安抚住走投无路的灾民们。否则,事情如果被闹得不可收拾,数千条人命转眼间,会酿成巨大的祸端,此,不可不虑啊。”
站在大局的立场,安远山的话没有任何的毛病。
陈晓最担心的,也是天子脚下,酿成沧州那样不可收拾的结局。
不过。
陈晓知道,安远山抛出这个话题,肯定有他的用意。
所以陈晓静静地听安远山的下文。
安远山果然,很快把他的目的和盘托出:
“赈灾势在必行,为了最大程度的收拢浮动的人心。老臣认为,需要派出皇族中人去负责赈灾。此人应该品性仁德,具有相当的威望能力。”
“一来,显示出朝廷对此事的重视和补救程度。二来,也可以监察那群官僚,不至于再次发生鱼肉百姓的情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
安远山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皇族出身,还要品德优良,在朝中有一定的威望。
事情发生在北隶行省与京畿地区的黄河边界。
陈晓身负监国的重任,万金之躯,不可能离开京城,亲自靠近北隶行省赈灾。
首先就排除掉陈晓。
而眼下,此事惊动了朝廷上下,监国太子亲自下令赈灾,又在京城的附近。那么,此事必定要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所需要的钱物,粮草,住所等等,必然是有求必应。
这样的背景下,不论谁去,都是捡现成的一大波名声和功绩。
安远山嘴角露出笑意:
“老臣观遍了京城内外,皇族中,唯有六皇子缇,聪颖过人,而且自幼受到贵妃娘娘的教导,此前也多受到皇帝陛下的圣训。可谓是上佳的人选。”
“老臣建议,由六皇子主持赈灾一切事宜,再以文渊阁大学士,次相孙继乾辅佐,赈济灾民必可万无一失。”
“老臣请太子殿下恩准。”
等安远山一说完,他身后的大批文臣,立即接腔道:
“宰相大人说的万全之策,请太子定夺!”
陈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