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抚养长大又如何?我大顺朝祖训,后宫妇人不得干政!六皇子身负赈灾的职责,一味只知道讨好官僚权贵,说好听点的,叫做不能体恤朝政的艰难,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与权贵坑壑一气,贪污国库的钱物!”
“说兄弟之情,孤这是替娘娘你做到未竟的管教职责。谈朝政的君臣之道,孤斩了这个分不清轻重,一意败坏国事的臣弟,又有什么不可以?!”
陈晓目光炯炯,直视向白樱雪,朗声说道:
“于国与私,孤这么做没有半分的不妥。倒是娘娘您,是想干涉朝政,走以往涉政娘娘们下场的后尘吗?”
“娘娘有这个心思的时候,请娘娘不妨去冷宫看看。好好地再思量清楚!”
许多涉政被迫自尽的后宫佳丽,都是先移交冷宫。
笔笔记录在案。
陈晓的话,直接击穿了白樱雪的防线。
呼呼北风,零散的雪花飘落。
瑶华宫内红砖绿瓦,气派恢宏。
可在场的百余人宫人,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只有板子的起落声。
就连六皇子,死死咬住牙关,生怕再一声的惨叫,引出太子殿下的杀意。
没别的。
连贵妃娘娘都敢动,祖训规矩都搬出来了,还有什么陈晓不敢作出来的。
白樱雪俏脸煞白,她的眼神中既有愤怒,更有惊惧!
她不敢再闹下来了。
以陈晓斗天斗地的蛮横性子,搞不好真的跑去太庙请过来太祖的圣训,声明她白樱雪干政!
那时候,举国震动,太子的下场不好说。
但第一个吃亏的,肯定是她白樱雪。
就在死一般的沉默中。
六皇子屁股上的第十板,总算落下来了。
打到第十板,六皇子早已没有了惨叫的力气,他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竟然昏死过去。
“启禀殿下,奴才等行刑完毕,不多不少,一共打了十板。”
陈晓只瞅了一眼,淡然吩咐道:
“叫太医,让六皇子好生地养伤。他死不了的。”
陈晓心里有数。
锦衣卫下手更是不敢马虎,既要严格遵守太子殿下十个大板的命令,又真不能把六皇子给打死。
打得再狠,也只是皮肉伤。
说完,陈晓朝白樱雪一拱手,说道:
“娘娘,孤这么做,也是抱着玉不琢不成器的意念,不得不如此。等到六皇子醒悟,到时候父皇醒过来,也会感到欣慰的。请娘娘多辛苦教导六皇子,不负望他成才的苦心,孤告退了。”
说完,陈晓袖袍一甩,转身离开。
身后锦衣卫急忙跟上。
没有片刻,走得干干净净。
望见陈晓潇洒离去的霸道身影,白樱雪半晌,牙缝里恨恨挤出几个字:
“回宫!”
她瞥一眼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六皇子,迁怒地道:
“这个没用的东西,赶快把他送入寝殿请太医医治。”
旁边的太监急忙喊道:
“娘娘起驾,回宫!”
只是,那声音跟来的时候相比,少了几分响亮,多了些惊惶。
回到东宫。
陈晓沉着脸坐下,对跟着的童贯说了两个字:
“跪好!”
童贯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才犹豫了,奴才罪该万死!”
说罢,狠狠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登时嘴角沁出血来。
到此。
陈晓才消了怒气:
“这是第一次,情有可原。再有下次,你这个东厂厂公,司礼监秉笔太监也不用做了。”
童贯惶恐地不住磕头,急忙说道:
“主子放心,再有下次,奴才提头来见。”
陈晓脸色缓和下来,先悠悠地喝一口热茶,驱去腊月的寒气,才点了点头:
“行了,下去吧。”
童贯这才起身,小心地倒退着,退出大殿。
童贯前脚刚走,后脚大太监高力士又赶了过来。
瞧见高力士谨慎的样子,陈晓皱起眉头,随口问道:
“有事情?”
高力士先瞅一眼左右的宫人。
陈晓立即明白,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
等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