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安远山冷冷地说道,从抽屉取出一支药瓶:
“此药交给贵妃娘娘,给六皇子治病服用。如果娘娘问起来,你就说是固本培元的补药,可以帮六皇子早日康复。”
中年人恭敬地接过药瓶,回答:
“小人明白了。”
“还有,东宫的安如水,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动静,音讯也全无。你查清楚了吗?”
中年人听见安远山的问话,面露难色地吞吞吐吐道:
“大人…”
“到底怎么回事?”安远山皱起眉头。
“东宫的宫人侍卫全部换了一批,之前我们藏下的眼线一个都没有剩下,如今很难接触道太子妃。太子妃也没有任何消息给我们,而且。”
“而且,小的有一次冒险找到机会,见了她一面,可,可太子妃冷着脸,对小人不理不睬。小人也搞不清楚出了什么问题…”
“嘿嘿。嘿嘿。”
安远山此时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老夫早就担心这个丫头靠不住了,胆子太小,性子又有些柔弱,果然,果然还是反了老夫的水。”
“大人息怒。”
中年人顿了顿,又轻声问道:“要不要把她…”
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你想什么呢?!”
安远山板着脸训斥道:
“你以为东宫是什么地方?她现在应该是怕了,不想再掺和这趟浑水,但她也没有胆量把你和你的人抖出来。否则,你还有机会好好站在老夫的面前吗?”
中年人连忙欠身道:
“大人英明,说的是。”
“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勉强不得。她在宫里拿她没有办法,但我听说,如水在的家人近日来奉太子诏令回京,如果她全家就这么倒向太子,总归不太好的,需要敲打敲打。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中年人听出安相语气中的阴冷,连忙应允:
“是,小人明白,小人连夜去办。”
安远山起身,背对着他,眺望窗子外的纷飞大雪,忽然觉得一阵难言的疲惫,叹口气道:
“行了,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
中年人倒退出房门,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时候,屋外又传来管家的声音:
“大人!”
“又有什么事情?”安远山不耐烦地道。
“三皇子,陈寅登门求见。”
三皇子陈寅?
他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想干什么?
安远山露出思索的神色。
陈寅,十五岁,跟六皇子乃是一母两胎的亲兄弟。
当初,贵妃白樱雪按照安远山的指令在宫中收养了六皇子,其余皇子全部出宫,居住在京城。
这个时间节点,以往与他并没有什么瓜葛,三皇子却主动登门拜访。
“叫他进来见我…”半晌,安远山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
一名身形沉稳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六皇子的亲哥哥,三皇子陈寅。
“拜见安相。”
陈寅低首躬身说道。
“呵呵,岂敢,岂敢。你是龙子龙孙,老夫不过为皇上分忧的臣子,三皇子何必如此大礼?”
安相作态地走下来,笑容可掬。
“三皇子深夜前来拜会,为了何事呢?”
陈寅依然恭恭敬敬地保持着躬身抱拳的姿势,嘴里说道:
“安相面前,我不敢说假话。自从太子殿下监国,宫中除了贵妃娘娘收养的弟弟六皇子外,全部发落到宫外民间,说起来是皇室贵胄,其实,不过失势的浮萍罢了。”
他说话带着股阴柔,不急不缓。
安远山收敛了笑意,盯住陈寅,语气渐渐严厉:
“三皇子深更半夜,跟我说这些不敬太子殿下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安远山跟陈晓你死我活不假,可跟这位三皇子向来也没有瓜葛。
不由安远山不犯嘀咕。
“没有别的,陈寅听说了今儿白天的事情,此次造访,是想要投靠宰相大人的。”
陈寅抬起头,望向安远山,眸中精光暴露:
“我思来想去,我弟弟怕是不成了。陈寅斗胆,愿意代替我弟弟,与宰相大人继续合作!”
此话一出。
安远山霍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