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中马鹏的得意处,他忍不住地笑道:
“那当然了。太子殿下的锦衣卫,向来对官府的文武盯得非常紧,我自然不敢冒被他们发现的风险。”
“而那些远在江湖间,不爱受拘束的武林人士,朝廷很难管得到,也没有兴趣多管。就是这些江湖人士,有的爱讲信义重然诺的虚名,有的图些恩惠钱财,最好利用的了。”
“不错!”
陈晓赞许地点点头,道:
“这个还真是东厂的盲点。对了,你可还有其他隐瞒的地方?”
马鹏笑了笑,说道:
“这个嘛,我说没有,殿下相信吗?”
跟刚才陈晓的说话一样。
不论马鹏怎么说,陈晓同样不会相信,也不会在意。
陈晓不再理会他,淡淡地吩咐下去:
“把马正鸿的尸身还给他,任由马大人去吧。”
高力士躬身答应,然后来到马鹏的身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马鹏神色酸苦,向陈晓拱了拱手,然后抬手摘下脑袋上的官帽,弯腰慢慢放在地上,惨然地一笑:
“老夫数十年宦海浮沉,没想到到头来,如大梦初醒一场空,赤条条来,赤条条地去了也。”
“殿下,此去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马鹏长长地叹息一声,掉头离去。
等到高力士安排好后回来复命,陈晓轻轻一挥手。
霎时间,屋内只剩下陈晓和一旁伺候的高力士。
“处理干净些!”
陈晓手掌轻轻按住书案上的人员名单,说道。
“奴才明白。”
高力士意味深长地答应一声,又问道:
“马鹏已经领走了他儿子的尸体,似乎准备运回他老家下葬。请教殿下,该如何处置他…”
“马鹏为人毒辣老道,手段心机都极深。他,留不得。”
高力士立即低下头:
“奴才明白了。老奴会自己动手,处理的干净利落,没有意外。绝不会让殿下担心。”
陈晓点点头,将手上的名单交给高力士:
“这些人,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高力士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小心地放入怀中。
陈晓这才长舒出一口气。
推开房门,外面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白蒙蒙的一片。
陈晓挥动下右臂,仍然隐隐地有些痛,他自言自语地喃喃地道:
“这天又变了,老是不一样的啊。”
高力士紧跟在陈晓的身后,往外瞅了一眼,恭声地回答:
“奴才看了看,只看出来这天没有变,多了些风雪而已,这天,仍然是我大顺的天,是太子爷您的天。”
陈晓面无表情地负手道:
“孤只是太子,你胡说什么?!”
“是。”
高力士的腰弓得更低了。小声地补充一句:
“殿下乃人心所望,将来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陈晓好像并没有听见,只淡淡地吩咐:
“回宫吧。”
镇国公府外的长街上。
残留的尸体已经被人拖走清理掉。
士兵们正在清扫着夹杂血液,白雪的地面,再加上之前战斗中翻出的黑色浊泥,看上去依然惨烈。
陈晓身穿皮氅,在近千名锦衣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往东宫进发。
陈晓的马车正走到街道的尽头,迎面就碰到一群人拥着顶软轿过来。
轿子停在路边,一个老人慢慢地从轿中钻出,立在街边。
正是宰相安远山。
陈晓的马车很快也停了下来。
当陈晓下了马车,与安远山四目相对,安远山立即躬身拱手说道:
“老臣听说殿下在镇国公府出了些许的意外,立即匆忙赶过来,亲眼见到殿下无事,老臣这才放心了。”
“安相有心。”
陈晓淡淡地道: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犯蠢的武官,不知道被谁蛊惑,竟然嚷嚷着要清君侧,在孤的面前发疯。已经处置完毕了。”
安远山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沉吟道:
“背后竟然有这等居心叵测的奸贼,为震慑宵小,请殿下从重治此次首要人物的罪,不可轻饶!”
“安相说的没错。”
陈晓古井无波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