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问一句,你真的考虑好了?”
陈晓嘴角挂着笑意,问道。
“谢殿下,民女想的很清楚了。”秦卿瑜的语气一点不拖泥带水。
“那好吧。”
陈晓点了点头,说道:
“回宫。”
然后,陈晓拉着徐茹芸登上轿辇。
秦卿瑜恭敬地低首送太子一行人离开。
等到车队消失在路的尽头,秦卿瑜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有些落寞。
轿辇中。
徐茹芸正气不打一处来,向陈晓发脾气道:
“你干嘛跟我一起上轿辇?你不是骑马的吗?”
这个太子,霸道蛮横得很,老是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张,徐茹芸顾虑众人面前不好逆了太子的面子。
陈晓反而变本加厉地步步紧逼上来。
跟陈晓对坐在单独的密闭空间里,让徐茹芸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道吉日已经挑好了,就在过了春节之后的大年初五。到时候,自有使者上你家去提亲。等到那个时候,你我有了婚约,别说同坐一个轿辇,就算有其他的,谁活腻了敢嚼孤的舌头根子?”
陈晓懒懒地说道。
徐茹芸又羞又气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你答不答应不重要,反正嫁定了。”
陈晓抬起眼皮瞥一眼郁闷的徐茹芸,淡然道:
“你也是有名的才女,聪明人。怎么到现在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过来?”
徐茹芸气呼呼地道:
“那我问你,你娶我是喜欢我,还是仅仅为了拉拢我徐家?”
“两者都有。”
陈晓毫不犹豫地直言说道:
“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非黑即白的呢?孤乃是监国太子,考虑事情不可能情情爱爱,你如果不是徐家的嫡女,太子嫡妃的位置就不会考虑你。”
“所以喽,说破天你只是为了权力利益才非要娶我的。”徐茹芸冷冷地说道。
见徐茹芸非要在这上面钻牛角尖,陈晓摊了摊手,叹口气说道:
“孤出生在皇家,又是太子,家事就是国事,婚姻也不会例外。你既然出身于国家柱石的徐家,也该有同样的觉悟才对。”
“觉悟和事实相差的太远。”
徐茹芸撇嘴反驳说道:
“对你太子殿下来说,娶不娶都影响不到什么,可我不一样,我如果成了太子嫡妃,一辈子就会困在深宫中,成为一只笼中的小鸟,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呢?”
“有没有听说一句话,你所得到的命运馈赠的礼物,其实早已暗中标好了价码。”
陈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淡然地说道:
“你出生在权贵达到的徐家,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可以学琴习文,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既然享受到了这一切,有些代价就是必须要付出的。”
“你不妨出门看看,多少百姓家的子孙为了有一口饭吃整天做牛做马地劳作,更不要提女儿,有的穷的没法子刚生下来就不得不溺死,就算长大了,好看些的卖到有钱人家里做丫鬟,做小妾,还算好的。”
“更多的是嫁给家境差不多的人家,一辈子辛苦劳碌还要忧心养活不了这个家。”
“你仔细地想想,你所谓的笼中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许多人求之不得呢!”
听到陈晓说出命运馈赠的礼物那句话,徐茹芸其实无言以答。
但她还是嘴硬地倔强说道:
“但,但你说百姓困苦到这个地步,还不是朝廷没有做好,或者说……你这个太子没有做好的过错吗?”
徐茹芸脱口而出后,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面对太子殿下,说出这样狂悖的话语,小处说是无礼,往大了说,就是大不敬!
车厢内变得沉默,
沉默的陈晓,散发出巨大的压力,将徐茹芸窒息地难以呼吸。
徐茹芸一颗心悬了起来,她很惶恐害怕。
但她内心固有的自尊傲气却让她说不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茹芸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她最终熬不下去想要开口的时候。
陈晓却淡淡地说道:
“百姓困苦,是历代朝廷,历代的先皇日积月累下来,各种问题纠结所造成的,根源颇深,并非孤这个太子一人的责任。”
徐茹芸神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