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掠过一抹狠戾,陈寅沉声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去安排下,本王要跟白莲圣女见一面。”
“是。”
等那人消失在房间里之后,陈寅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魏王府算什么?本王在乎的,是这个天下。”
另一边。
安以泰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他憋不住气,索性找到了自己的老爹,宰相安远山。
“父亲,您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吗?”
安以泰问道。
“什么事情?”
安远山正手握书卷,好整以暇地参详书中的佛理,随口问道。
“还不是那位太子!”
安以泰阴沉着脸,愤然说道:
“我辛辛苦苦筹集了二百多万两银子,其中我自个都掏了腰包的。为就是想为魏王修建王府。太子竟然把下令,把二百万的费用改成六十万两!六十万银两建造一座王府,甭提多寒酸了。就先不说这个,他还要把剩下的一百四十万全部拿了!太子简直就是公然抢劫!”
“太子他,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安远山把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才淡淡地道:
“为这个,你沉不住气了?”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足足一百四十万两没了!就这么便宜了太子?!”
安以泰外面见到陈寅无动于衷,回来又见到老爹还是这样,他不禁抓狂。
安远山瞅了他一眼,却问道:
“魏王是打算如何处置的?”
“魏王跟你一样,觉得这些算不了什么。”安以泰郁闷地说道。
“是了。”
安远山长长地叹息一声,道:
“这就是你跟魏王殿下的差距了。六十万也好,一百四十万也罢,这些钱财在普通人家看来了不得,但你是我安远山的儿子,怎么如此的看重黄白物了呢?”
“男儿之志,当胸怀四海,手握天下的权柄。天下的有钱人多了是,可又有什么用处?京城那些富商们见到你的态度,还不说明问题吗?”
安以泰急忙争辩说道:“不是,我是替大哥他鸣不平……”
“大哥?!”
安远山眉毛一挑,道:
“是魏王吗?”
“可不是。”
安以泰得意地说道:
“是他叫我兄弟称呼的,我看他就很顺眼,关系也没的说。”
“你糊涂啊!”
安远山冷冷地哼一声,才说道:
“不论魏王现在再落魄不堪,他也是皇族后裔,堂堂的魏王。你一个没有功名官职的小子,凭什么跟他称兄道弟的?!下次切不许乱来,以后都以魏王相称!”
安以泰不服气了,说道:
“这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再说,跟他相处投机得很……”
“我说了,你远不如他!”
安远山沉下脸来,说道:
“你自以为跟他投机,却不知道此人的心机城府,比你深沉了十倍百倍不止!他心底里想些什么,你根本猜不透。”
“如果说太子此人霸道狠辣,那么,魏王他,就是阴毒如蛇。你目无尊卑,是要吃大亏的。”
听到父亲对陈寅的评价,安以泰吓出一身的冷汗。
比起二人的交情,安以泰显然更信任自家老爹。
“那,我以后少跟他见面?”安以泰问道。
“不必,我叫你与魏王接触,也是为了两方盟好,互相信任。你该结交的时候结交就是,只是不可失了分寸。记住,对待魏王,当以礼相待!”
“还有那些银两,你更不要在乎了。户部尚书王贞吉这几天正为腊赐头疼,这些钱,太子肯定拿去用作过年赏赐百官的用度。如果追问起来,你认识的那帮子富商有几个屁股干净的?太子有的是借口!”
安远山郑重地叮嘱道。
安以泰连忙答应。
安远山说完后,正要重新拿起书卷,安以泰又小心地探问道:
“父亲,孩儿听说过年后,东宫就要派人向徐家下聘礼了?”
安远山瞥了儿子一眼,训斥道:
“此事,是该你打听的么?”
“我不服气!”
安以泰咬牙切齿地叫道。
见父亲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