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陈晓的目光,视万物如刍狗,如俯视天下万方。
久居高位的养气功夫。
让在场所有人发自内心的一凛。
上一刻还在盼望看好戏脸上挂着笑容的人们,忽然脸色突变。
都生出不妙的感觉。
周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是尴尬到极点。
“你刚才说什么?”
陈晓侧起耳朵,作出倾听的样子:
“再说一遍。”
周滨再目中无人,也不敢吱声了。
陈晓扭头,淡淡地对锦衣卫护卫说道:
“先叫他跪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小人明白。”
锦衣卫丝毫不给周滨反应的时间,唰唰两脚,踢中周斌的连个膝盖。
噗通。
周斌的膝盖骨纸糊般被踢碎,他嚎叫着直挺挺跪到雪地上。
剧烈疼痛下,周斌想倒下,却被锦衣卫伸出的手掌牢牢按住,就那么直挺挺跪在那里。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斌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涔涔滚下,痛入骨髓,偏偏躺倒,晕过去都不可能。
他通红着眼珠嘶吼道:
“说出你的姓名,我一定让你凄惨地死去!”
“你也配?!”
陈晓轻蔑地一笑,道:
“废话那么多,想报仇直接找我就是,我就在晴雪苑中,等你啊。”
正在这时。
晴雪苑内传来一声爽朗的长笑。
一名气魄不凡,长得也极英武的青年在十余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众人见了他,都争先恐后地向他问礼。
“见过世子。”
“世子好。”
众人恭恭敬敬,那位世子一一回礼的同时,格外显出不拘小节的豪气。
让人对世子忍不住生出义薄云天的好感。
淮南王世子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到羞愤交加的周滨身旁,然后对陈晓抱拳客客气气说道:
“兄台既然要进听雪苑,那就是在下的客人,这位周公子也是客,大家同是客人,为赴诗会,赈济灾民而来,何不就此收手,给在下一份薄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淮南王世子说的有情有理,给足了陈晓面子,按说谁都不好意再撕破脸。
可陈晓偏不。
“收手?那怎么行?”
陈晓淡淡地说道:
“人家老爹是当朝的大学士,次相,我给你个面子就这样算了,人家回头就跟老爹告状,那我怎么办?你帮我对抗他老爹么?”
世子一怔,没想到陈晓这么直接了当。
“公子见笑了。”
淮南王世子再次抱拳,道:
“在下愿意从中做个保,此事就这么打住。”
见到堂堂的淮南王世子,对陈晓这么个土包子如此的礼贤下士,周围人们哪有不敬佩万分的。
“喂,你小子别不识抬举啊,这位可是尊贵的淮南王世子。”
“看不出来么,他就是个外地的土鳖,不知死活地乱冲乱撞,根本想不到得罪了周家还有淮南王,会死的有多难看。”
“世子礼贤下士,又豪气干云,这小子还没有惭愧的觉悟……”
众人讥讽嘲笑的话传过来,陈晓眸光变冷,扫视一圈,众人却都低下脑袋闭嘴,不敢跟陈晓对视。
陈晓这才问锦衣卫护卫道:
“知道该怎么做么?”
锦衣卫立即挺直了胸膛,大声地回答:
“小人只听公子的命令,公子刚才说,没有公子的吩咐姓周的就得一直跪着。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跪着!”
淮南王世子?
在锦衣卫的眼里,只有太子,藩王世子算个屁啊。
见陈晓根本不理睬自己,世子没有发作,只是皱起眉头,问道:
“公子,这点仇怨真的解不了吗?”
“可以解。”
陈晓淡漠地道:
“叫他过来,哦,他腿断了,那就爬过来,再跪在我面前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结了。”
周滨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又有一辆马车停到了旁边。
看清楚马车的装饰,周滨登时惊喜地大叫:
“安公子!安公子来了,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