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他也会觉得无可厚非的。”
面对陈晓直言的有些无耻,徐茹芸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只能换一个话题:
“你兴师动众地跑来见孤峰先生,如果吃了闭门羹,可千万别觉得没面子乱来啊。”
“我当然清楚。”
陈晓掀开车帘,望向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淡然地道:
“父皇刚登基没几年,就曾经亲自邀请过孤峰先生入朝为官,说愿意以大学士的高位相待,孤峰先生断然地拒绝。”
“现在时隔了几十年,孤峰先生的声望比那时候更多了数倍,许多名士仰慕拜访,以见他一面为荣。还有地方的藩王都不惜屈尊请他出山。孤峰先生都没有露出半分的名利之心。现在天下人都认为孤峰先生此生不可能入仕,我难道会不知道轻重?”
徐茹芸不解地问道:
“那你还要大老远地赶去?”
“总是要试试的嘛。”
陈晓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淡淡地说道:
“有一些把握,但不可能十拿九稳。毕竟,成功的好处诱惑太大了!”
“此事,我跟你父亲也商量过,如果孤峰先生真的出山,想想看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徐茹芸眼中一亮,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喃喃地道:
“难以想象……”
“能想的到的,天下起码大半的读书人,会因为孤峰先生站到你这边儿……”
陈晓哈哈地大笑,道:
“不止,光说以孤峰先生的身份地位,由他出任大学士次相,安远山没有任何理由敢阻扰。给安远山铁板一块儿的决策者们掺了沙子,他们还说不出话来。”
“我想到这些就高兴。”
徐茹芸望着眉飞色舞的陈晓,说不出话了。
不止如此。
有了孤峰先生的强力支持,陈晓在民间,朝堂的声望会急速上升,以前诋毁太子残暴,不体恤士绅的风评,也会消散。
那时候,东宫发布的谕令,没有人敢小瞧忽视。
东宫,足以压制住安远山在朝堂上任何反对的小动作,甚至,安远山从此落入无可挽回的劣势。
正当二人畅想将来的光景。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还没有等陈晓皱眉问话,车外,高力士隔着车厢低声禀报道:
“殿下,有人在官道上打架。”
陈晓心里一惊。
他首先联想到的,莫非白莲教设计,拦住了去路?!
好在高力士很快地说明情况:
“我等已经查明,是当地的几十名百姓,正在殴打官差。”
陈晓放心之下,又皱起眉头:
“禹州知府干什么吃的?这么多百姓公然对抗官府,他不要脸面了么?”
百姓对官府不满,打脸官府。
不论怎么看。
陈晓都对此地的禹州知府没了好印象。
叹了口气,陈晓吩咐道:
“把人带过来问话。”
高力士答应下去。
不一会儿。
外面传来大声的呼喝,夹杂着些哀嚎,最后静了下来。
等陈晓钻出车厢。
就见到下面乌泱泱的跪倒一大片。
二十余名官差服饰的人,多数鼻青脸肿,狼狈万分。
剩下五六十名人,面貌壮实,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青壮农户。
禹州地处中原腹地,人口稠密,属于农商业发达的地区,更难为可贵的是,连年的天灾都没有太大影响到这个自给自足的地区。
陈晓高高在上,淡然地问道:
“你们为何聚众斗殴?”
官差那一波人里,为首的那个迟疑了会,小心打量下这位衣饰气度都贵不可言的青年。
他算是个识货的人,看得出这位青年的尊贵,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当即他不敢耍弄任何小心眼,老老实实地说道:
“回禀大人,我们是禹州府衙门的人,他们是附近的农户。我等得到知府大人的命令,前来收缴今年税赋,没想到这些刁民胆大包天,他们吵闹了一阵后,竟然敢公然对抗官府,我们猝不及防,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陈晓又瞅向大群的农户,问道:
“他说的是真的么?税赋是由官府制定,你们这么做就是跟朝廷作对,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