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起来辈分不同,年纪却相仿。
正值青春年华的一对男女,此刻一个躺床上,一个坐床边,默默相对,诡异中带有般配。
陈晓死死盯住白樱雪的俏脸,半晌,开口道:
“不要装了,醒就醒了,何必呢?”
果然,白樱雪长长的眼睫毛抖动几下,双眸缓缓睁开。
看向陈晓的眼神依旧冷漠,却又带了些困惑,和局促。
“太医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陈晓扭动腰杆,舒适下之前摔倒的疼痛,淡然地道:
“你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得是我!”
“那就,谢谢?”白樱雪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
陈晓给气笑了,回头看向白樱雪。
白樱雪急忙扭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行吧。想到我们之间的立场,注定没法子和解。要么,我死。要么,安远山完蛋。话说回来,你又不是安家的人,干嘛对安家这么死心塌地?”
回应陈晓的,是白樱雪重重的一声冷哼。
陈晓不再鬼扯,直奔主题道:
“刺杀你的,跟上次刺杀我的竟然同一个人,白莲教的圣女。”
“那位圣女曾经亲口承认,是魏王陈寅,指使的上一次行刺。那么,陈寅跟你的受伤,也脱不了关系。”
“你又胡说八道!”
白樱雪脱口叫了出来:
“陈寅有什么理由杀我?”
“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陈晓说出之前想到的理由。
白樱雪瞬间睁大了双眸,眼中光华闪烁,认真思索片刻后。
白樱雪的凤眸,隐约添了几分煞气。
“想通了?”
陈晓淡淡地说道:
“圣女不刺杀我,也不刺杀安远山,却偏偏刺杀个貌似不影响政局的贵妃娘娘。”
“因为你是安远山的后手。”
“安远山想要赢,光是除掉我还不够,他还需要在父皇驾崩之后,有一位坐镇后宫的皇太后,或者说皇太妃,才能从容地安排一切。”
“你没了,意味着安远山就没了希望,只能铤而走险地篡位!”
“所以说,如果安远山认定是我下的手,就意味着双方斩尽杀绝的开始!到那时候,势均力敌的东宫跟宰相们来一出同归于尽,等着收拾残局,获利的只有魏王陈寅!”
白樱雪的樱唇微微张开,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心脏砰砰乱跳,仍旧不敢相信地说道:
“魏王有那么狠毒?”
“到那时候,就算魏王登基,可朝廷中枢已经瘫痪,威望尽失。恐怕再也没有对藩王,叛军,还有白莲教的威慑力。”
“那时候,天下四分五裂,他也只能坐视帝国秩序的崩塌。值得么?”
陈晓起身,踱了几步,回答道:
“听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么?”
“也许,魏王就是一心要满足他的野心,哪怕天下大乱,可能他还觉得是个趁乱取利的好机会。也许,他本性残暴,就想看着天下大乱也说不定。”
“先不说这只是你的猜测,你跟我说这些的是何目的呢?”
白樱雪绷紧脸皮,冷声说道:
“不过是想离间魏王跟我,安相之间的关系!”
陈晓心中给白樱雪点了个赞。
从刚才对局势的分析,以及看破陈晓用心,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跟徐茹芸,安如水的美貌平分秋色的女人,脑筋并不笨。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
行动吧。
“认真起来的女人果然最美丽!”
陈晓笑眯眯地说道,然后,猛地俯下身,逼近白樱雪的俏脸。
还没等白樱雪反应过来,陈晓已经与白樱雪保持最接近的距离。
鼻尖几乎接触,呼吸相互可闻。
感受到陈晓灼热的呼吸,白樱雪吓得花容失色:
“你做什么?!”
“你凶什么!”
陈晓逼视白樱雪的凤眸,吐息轻轻喷在她的脸颊上。
“不论如何,我救过你的命,你就没听说过,救命之恩,当怎么怎么报答来着?”
白樱雪真的怕陈晓这个疯子乱来,硬撑道:
“我,我没听说过。”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