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和善地大力猛拍一下陈寅的肩膀,差点把陈寅拍趴下。
陈晓无比亲热地道:
“多亏了崔大人啊。”
陈晓指了指一旁低眉顺眼,深藏功与名的崔正敏,笑呵呵地道:
“刑部尚书,崔大人,兢兢业业,生怕夜里有人来劫刑部大牢,所以他为保万全,索性给这些囚犯喂下了毒药,如果今晚上太太平平的没事儿,那么,一个时辰前,这些人会服用下解药,啥事不会有。”
“可如今出了事儿,这些人逃了出去,就没法服解药,结果,他们就死在这儿了。”
陈晓摊了摊手,一副好心安慰陈寅的样子,说道:
“就是你这个监斩官,没机会了。”
陈寅抽嘴陪着笑笑,笑的非常难看。
按道理,不管这些白莲教的人逃了还是死了,只要陈寅不用监斩,不会引发白莲教的报复,那就万事大吉了。
本来是好事情,陈寅心底却泛起了阵阵的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陈晓说不定要怎么对付自己。
然而,陈晓却不再多说,返身上了马车,吩咐一句:
“回东宫。”
人马喧嚣一阵儿,太子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陈寅呆呆站在原地。
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吊得极其难受。
这太子,不给他个明白话,比什么都难受!
好在。
崔正敏悄然地来到陈寅的面前,轻声说道:
“魏王,有些话,太子不想再说,下官就好心帮忙地提醒下。”
陈寅紧绷着脸,一声不吭。
崔正敏轻轻地笑笑,不介意陈寅的态度,说道:
“我刑部大牢关押了大批的白莲教人犯,整个京城都知道,白莲教也不例外。”
“今晚上,白莲教余孽越狱,魏王面见太子,恐怕也瞒不了聪明人。紧接着,白莲教众犯集体身死,马上就会传遍天下!”
“白莲教恐怕会犯嘀咕,谁下的手?为什么?”
崔正敏摇晃着脑袋,侧头瞧向陈寅,说道:
“没理由是太子殿下,因为没必要啊,太子想要他们死,直接杀了就好,何必这么麻烦?”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崔正敏笑呵呵地望向陈寅,陈寅一颗心猛然沉下去。
“只有魏王,您其实不愿意监斩白莲教,跟他们惹上仇怨,更何况,您之前还跟白莲教有过合作……”
陈寅嘴皮动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崔正敏抬手打断他道:
“魏王您不用否认,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先听我说。”
“总之,白莲教完全有理由认为,就是因为你跟他们有过合作的关系,生怕那些人犯把您抖出来,所以魏王就乘夜杀人灭口!”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我要是白莲教,也会这么认为!”
陈寅再也绷不住了,叱骂道:
“你,你们无耻!”
崔平安挑了挑眉头,没事儿人一样又说道:
“谢魏王的夸赞,下官还有话要讲。”
“当然了,刚才总归只是猜测,为了让白莲教深信不疑,于是,下官又奏请了太子殿下,请魏王跟太子一起,前来验尸!”
崔正敏的笑容温和,但在陈寅的眼里好像魔鬼一般。
“想想看,魏王都跟太子一起深更半夜地跑过来看了,这不就说明了,魏王跟此事脱不了干系了吗?您要是真没关系,为什么大半夜的出现在此处呢?!”
“此情此景,魏王就算想跟白莲教辩解,白莲教再也不会相信的了。”
说到这里,崔平安终于忍不住,放声地大笑,笑的直不起来腰。
心境陷于崩塌的陈寅,爆发地怒吼一声,一把揪住崔正敏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我,我杀了你!”
崔正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冰冷,他轻蔑地望着陈寅,冷声道:
“你敢么?”
周围的锦衣卫,见状齐齐靠近一步。
陈寅心一抖,揪住衣领的手不由松了一松。
“魏王如果真的愿意以命换命,三步之内,确实能杀了下官。可然后呢?”
“这些锦衣卫,会不会把你当场格杀呢?你敢不敢试下?魏王,恐怕把自己的命,看的宝贵得多,可不是小小崔正敏能够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