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再无任何逃脱可能,叶若祖引动体内先天风雪符箓,就要和眼前两人同归于尽。
“若祖住手。”惊呼声传来,小须弥界被撕开一道口子,国字脸男子怒目赶来。
吕梁手持乌金弯弓,未曾背负箭囊,只捏住弓弦拉满,对准刘义松开。
破空声响起,无影箭让刘义不得不举刀格挡。相撞后,刀口巨震,他后退数步才稳住。
“吕梁!她是圣上钦点的人,你也要抗命吗?”刘义心疼的看着刀口裂痕,“无射军中一直传闻,吕统领和属下‘志同道合’,今日一见,原来是‘金屋藏娇’。”
吴通忧低声吟唱,声线中满是荒凉。
“咻”又是一只无影箭,打断吴通忧的吟唱,吕梁也不解释,上前查看叶若祖的伤势。
两人但凡有一丝动作,就是数枚箭矢袭来。
叶若祖眼神复杂,元氏举荐,不参与军队晋升,使得她能直接进巴陵无射军。
那时吕梁还不是统领,只一眼看去,就洞穿诅咒本质,见到叶若祖的真身。
他原以为是元氏欺上,想要确认后上报统领。于是上前与叶若祖打交道,观察对方破绽。
没成想叶若祖和普通军士同吃同住,整日操练军阵,除去性子偏软些,其余与男子无异。谁说耿直汉子没心思,吕梁几次试探后,确认叶若祖自身也被诅咒蒙蔽,军中只有自己知晓真相。
直到年前,诅咒因为施放者大限将至而不稳定,发现自身变化的叶若祖才反应过来,过往吕梁那一连串的诡异行为。两人合计后想尽办法遮掩,数月前叶若祖提出留在三清观,就是打算诅咒失效就从三清观潜逃。
吕梁不愿意牵连他人,毫不犹豫的拒绝。后来就是元氏死亡,诅咒消失,叶若祖被抓,一波三折下,再次回到三清观中获救。
小须弥界中,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上下四方。吕梁背起叶若祖,看向两人,双眼隐有雷霆:“今日之事,吕某一力承担。刘统领,那位即使是天大过错,也不是你假传圣旨的理由。”
转身走向裂口:“大魏吕氏第一戒,血脉相杀者,酆都难容。”
裂口逐渐合拢,吴通忧看向刘义,诡异的笑道:“刘统领,你回不了头啦。不杀吕梁,违抗圣旨;杀掉吕梁,欺君之罪。”
刘义举起金刀,在头顶划过,然后一扯,点着戒疤的头皮被撕了下来。他面无表情,无视鲜血划过眼角,冷然道:“那又如何?难道你真以为刘某想要去劳什子净土?元氏难成气候,你也是。”
小须弥山被收回,雪花重新落下,吴通忧看到远处纠缠着的黑白神像,道:“怎么又打起来了,两个疯子。”倏忽间身影飘然离去。
刘义带好毛发,将头皮随意丢弃,挎刀赶往战斗处。
“两位爷,两位爷,别打啦。”刘统领拍着大腿喊,“虫爷您也不拦着点?”
书生翻个白眼,轻蔑道:“刘财主说的轻巧,我去拦?不要命?”
“慧智大师、风统领,不要叫小人难做啊。此事城隍记下,发往京都,小人也要受罚的。”刘义在那急的团团转,就差双膝跪地,给两位爷磕头。
风统领冷哼一声,收回白色神像,说了句:“叶氏脱逃,你已有理由上钱府。”
“啊?”刘义满脸错愕,“这又是什么事啊,不是说好等钱老爷上门服软,奉上钱财吗?”
“阿弥陀佛。”慧智道声佛号,“刘施主不用担心,此事贫僧会和那位爷解释。诸般苦难由贫僧一力承担。”
听到此话,刘义扯出笑容,躬身拱手:“谢谢慧智大师,谢谢大师。”
书生像是想到什么,说道:“刘财主,巴陵有三昧真火传承,此事你为什么知而不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回过神来,叶若祖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万花清露丹的效用还未散去,只是左臂空荡荡的。她满是不甘、愤怒和无奈,道:“多谢。”
“若祖,今日事你不必多提。元氏腐朽,自以为掌握重器,实际上不过是些蝇营狗苟之辈。”吕梁一脸正色,“刘义忠于圣上,这点毋庸置疑。元氏降神欲颠覆正统,圣上却不能出手。”
“不过是些借刀杀人的法子,有我保你性命。”吕梁点燃柴火,乌金弯弓放在地上,他解开斗篷披在叶若祖身上。
叶若祖苦笑不已:“已经入局,就不可能脱身。大魏、大魏的灾祸早就注定。我会回到叶婆婆身边,小王爷也是大魏血脉。”
木柴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