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城南铁匠铺张灯结彩。
右边的唐镖局,屋檐下也挂着大红灯笼,大门紧闭静悄悄的,里面却时不时传来欢笑声,以及若隐若现的香气。
两家店并排,都是张家产业。
城南人们都知道,张家昨天招到姑爷,所以过往行人猜测是准备婚宴,也就没多留意。
当衙役全城抓捕逃犯,路过张家时,人们还会主动帮忙解释。
日子很快翻过五天。
逃犯没有任何消息。
公子良在知府府邸大堂,阴沉着脸。
知府陈大人战战兢兢,道:“公大人,下官大胆猜测,许是雪太大,那逃犯没本事抵达我燕国最北境的沈州,半路夭折了。”
“以为都跟你一样孱弱吗?”公子良冷哼。
陈知府不敢多言。
这时,负责调度衙役的捕快进门。
“有消息了吗?”陈知府眼睛大亮。
椅子上的公子良可是二品大员,当朝皇帝亲信,这几天他压根没法好好睡觉。
捕快点头,朝外面喊道:“把人带进来。”
有衙役带着个男人进门。
梁杰要是在场,第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刚进沈州城撞见的那名壮汉。
“说说你知道的。”捕快喝道。
壮汉身子巍巍颤颤,低头道:“画像的人,跟五天前在城南铁匠给大女招亲的一个人很像……”
壮汉如实交代,在西城门见过梁杰。
“是他!”
公子良很确信,毕竟日子算起来也准确,随即喊上陈知府出门。
……
城南唐镖局内,偌大的院子用粗麻布遮盖挡雪挡冷风。
地面上摆了数十桌,每一桌都有精致喷香的糕点,以及烧着热水的小火炉。
墙面四周到处贴着囍字,隔壁铁匠铺除了没有宴请宾客的桌椅也一样充满喜庆。
“恭喜张铁匠。”
“谢谢,鲁师傅里面请。”
上午十点客人陆续到场,张炮带着几个镖师、铁匠徒弟在大门接待。
在城南这带张家实打实的大户,毕竟不止打铁了得,还兼开设镖局。
招姑爷上门,该给面子不能丢,宾客带着贺礼络绎不绝。
眨眼间,里里外外桌子都快坐满了。
眼看着时辰要到了。
张炮领着徒弟们进门,朝着宾客们抱拳道:“承蒙诸位百忙中抽空参加小女成婚大礼,张炮十分感谢,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多谅解。”
“老张见外,你我可是几十年老伙伴了。”
“唐镖局而今完全属于你张家,以后南方拿货还得依仗您犬女押镖呢。”
“……”
不管宾客们心里对这场婚礼什么想法,嘴上还是很热枕。
张炮当然报以热情回应。
“师父,时辰已到,该请新人出来拜堂了。”张炮大徒弟凑耳小声提醒。
张炮点头微笑跟着宾客们说着,并走进镖局大堂。
他在主位上坐下。
大徒弟充当婚礼主持人,朝大门喊道:“有请新娘、新郎拜高堂。”
宾客们杂声渐渐止住。
外头,人们纷纷朝向左边围墙的拱门。
此时,梁杰身穿新郎官大红袍,张芳芳头戴红丝巾由丫鬟搀扶着并排来走来。
“又换男人了吗?”
“我就说撑不过一天。”
“眼是眼,眉是眉,都很好看,该不会是知府大人的小公子吧。”
“……”
在场五天前‘参加’过招亲会,见到梁杰后议论纷纷。
“一看是就南方来的弱鸡。”
“对,跟我燕国汉子比,差了远去。”
“……”
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们,被激起‘斗志’,女人无论年纪都有些着迷梁杰的五官和挺拔身姿。
梁杰两人就在大伙注视中走进大堂。
此时,张炮坐在高堂大位,听着人们议论声别提有多开心,想着等下还有更惊喜的呢。
这时,外头出现不和谐声。
张炮当即面露不喜。
楚天雄真不是个东西,抢劫三千两银子还不满意,今日还想破坏张家大喜之日!
“来人!”他自己起身并喊上徒弟、镖师们,准备当着城南豪杰面,给楚天雄丢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