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人聚贤楼包了。
张炮被邀请进二楼雅间,临床位置坐着公子良,抱着小火炉取暖。
下人看茶后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张炮一粗人,能与大人同桌品茶,实乃人生幸事。”张炮坐下后感慨。
“许久未见,张兄变了。”公子良调侃示意用茶。
张炮轻松不起来,毕竟对面乃是当朝皇帝跟前的红人。
“张兄一身本事拿来打铁,浪费了。”公子良又主动开口。
张炮不知前同事想干么,假笑道:“能为国效劳,在哪一行都一样。”
“是本将军视野窄了。”公子良感慨。
张炮不知如何接话,干脆沉默。
许久之后。
公子良面色凌厉起来,道:“张兄的女婿很有问题。”
还在纠结这事。
张炮明白公子良不是为‘梁国旧臣’而来,整个人就轻松起来,叹气道:“小婿确实不简单,张家祖坟冒青烟,才有机会捡到宝。”
几天下来,张炮对梁杰越加喜欢。
“我不是那意思……”
“公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但小婿只是凑巧姓梁,与那前朝没任何关系,茶艺、精致的糕点还有那提笔就来的诗词,一看就是南方富贵人家才养得出来。”张炮坦然说道。
公子良邹眉,思虑半响也没发现破绽,不再追问。
两人茶喝着,漫无边际聊着。
大半天过后,张炮以女儿新婚第二天有很多事要忙起身告别。
“大人,如何?”随从进门询问。
“继续盯紧。”公子良吩咐。
随从道:“大人是认为梁杰便是朝廷要犯无疑?”
“有些事,不知道较好。”公子良撇眼道。
随从浑身冒冷汗,道:“属下这就加派人手。”
公子良挥手,扭头望着外面飘着雪花天空,眯眼道:“好你个张凤霞,真当本将是傻子。”
若是没认出张炮是前朝同事,倒是可以相信梁杰,只是恰好跟废帝梁文景同一天出现在凤天省。
可惜没有如果。
他推断帮助废帝逃出生天的人就是张炮,等找到关键证据一举拿下。
……
这一边。
张芳芳地位不够,知府不是想见就见的,在铁匠铺外的道路上踱步干着急。
一见老爹走来,小跑上前拉住双手,先检查身体情况,发现没有外伤,询问是否有内伤。
“外头冷进去说。”张炮微笑道。
父女一起走进铁匠铺移步内堂。
“小梁呢?”一落座,张炮就发问。
张芳芳不满嘟嚷:“我一听有人邀请爹去聚贤楼而担心一早上,爹一回来就记着外人啊。”
“是爹爹疏忽了。”张炮道歉一句后道,“公大人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小梁的问题,我说我很满意,然后就回来了。”
张芳芳坐下拉着张炮的手,眼睛亮堂堂道:“爹还不知道,梁杰内力很浑厚,比我都厉害呢。”
“啊?”张炮一脸错愕。
“有内力是好事,爹为什么不开心?”
“哪有不开心,咱们捡到宝了。”张炮表面微笑着,心里却是一阵失望。
鉴于公子良乃当朝禁卫副统领,却跑来燕国最北境抓朝廷要犯。
用脚趾点头想也知道,犯人事关当朝皇帝。
天真了,陛下年幼被软禁荒无人烟之地,身边只有一个奶娘,识字也许还成,怎么可能习得内力。
而且……
“爹在想什么,还要哭了。”张芳芳一脸狐疑问道。
张炮回神道:“老祖先显灵送来多才多艺的女婿,爹爹很感动。”
“爹啊,我二十六岁是个大人了,还全面执掌唐镖局呢。”张芳芳提醒老爹,别想唬弄自己。
张炮一想昨日公子良大庭广众暗示,是个人稍微一想也能分析出来,就干脆道:“爹年轻时当过兵。”
“然后呢?为什么要哭。”张芳芳追问。
“爹是前朝的兵。”
“以爹的年纪要当燕国的兵,给您算到十年前也没人要吧。”
“是真长大了,对爹爹都敢阴阳怪气。”张炮感慨摇头道。
“您不老实,那就我自己来说吧。”张芳芳眼皮一翻道,“娘死前就跟我说过,爹是梁国五品偏将张凤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