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灵山座落于东南边的一条河边。
这上面原先是一个景区,只是后来效益不好,没做得下去,平日里几乎是无人问津。
靠近山顶林深掩映处,有几间房子,也是之前景区建的,还有点古典风格,但没有一个人住。
最中间那间比较大,门前的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有几片落叶,开阔处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的很干净的衣服。
男人宽大的外套和女人略小的长袖......
门被轻轻打开,男人抬头,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英挺的鼻梁上。
屋子是两层的,看起来很旧,但是极为干净,木质的地板和些许斑驳的墙面,没有一点污渍和灰尘。
没有多少东西,简单地摆了桌椅,只是看起来很是昂贵豪华,和屋子格格不入。
“慢慢吃,不急的。”林宥齐拿着勺子,将碗里的鱼粥轻轻舀了一点出来。
床上的女人头发披在耳侧,背后靠着大大的枕头,面色苍白,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宁萝。
她伤的很重,小半边身子都是打烂了,血流不止,几乎去掉半条命,现在连异能也仿佛消失了。
“很好吃,谢谢你。”
林宥齐又给她喂了一勺,双眼低垂,看着眼前湿润粉白的唇:\"这下面有一条河,可以抓到新鲜的鱼,你喜欢的话,我每天给你抓,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外面出太阳了吗?”一口一口的,宁萝把那碗粥喝完了。
林宥齐把碗放在一边,又抽了纸给她擦嘴:“是啊,你怎么知道?”
宁萝的手提不起什么力气,任由他用湿巾一根一根擦着手指头。
“你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给她穿好衣服,套上袜子,头发也编了一个简单的辫子,林宥齐将她抱到轮椅上,再细心盖了一条软软的毯子。
“现在不晒,阳光正好,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林宥齐把她放在树下,淡金色的阳光仿佛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宁萝透过树枝看褪去阴云的天:“不会耽误你吗?在这里照顾我。”
“怎么会,我甘之如饴,宁小姐。”林宥齐蹲在她身边,轻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宁萝手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什么力气,倒像是蹭了一下他的手心。
她明显感觉林宥齐将她的手握紧了,随即是他炽热的眼神,和因为笑震动的胸膛。
山里很静,宁萝时常闭上眼睛,享受般听叶落的声音,听鸟儿翅羽扇动,听万物生长......
倒不如说是复苏,这次的阳光,唤醒了这个看似即将凋零的世界。
只有她,像一块木头似的,被莫名其妙掳到了这里,和林宥齐这个看起来有些许不正常的男人在一起。
宁萝怎么会不气愤,她是被趁火打劫,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被带走的。
林宥齐看似对她处处关心,实则处处掣肘。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离家有多远,伤什么时候好。
宁萝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不能,还是不能调动哪怕一丝能力,她的花藤没有丝毫反应。
她也感受不到自己空间的存在。
手腕上的一长一短两根藤蔓倒是一如既往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巧的镯子。
这也是全身上下,唯一属于她的东西了。
这个院子不大,不是很规则的那种,所以院子的前面有一条小路。
一条通往山下的路。
“在看什么呢?”林宥齐披了一件外套在她身上,眼神却晦暗不明地瞥了一眼那条小路。
宁萝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小路边上:“那朵花,很可爱。”
那朵花五片白色花瓣,中间一点黄蕊,硬币大小,颤颤巍巍从杂草间探出来。
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
“你喜欢?”林宥齐阴沉的表情稍纵即逝。
宁萝点点头,她一直是比较喜欢花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种植养护。
就连大楼的花,也是聂祥和白奶奶打整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有一个小花园,她可以放一把躺椅,在花园里面看书,看蝴蝶飞舞。
“送给你,以后会送你更漂亮的。”林宥齐将拦腰掐断的花儿递到她面前。
宁萝暗吸一口气,浅笑着接过花:“谢谢,我很喜欢。”
自那以后,宁萝的床头,每天都会插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