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该起床啦小米!”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可不知为何耳朵像是被一层膜包裹上了一样,
导致我听到的所有声音都很是模糊。
我尝试睁开眼睛,但是很奇怪,
哪怕我多用力,眼皮就像不受我的控制一样完全睁不开,
想抬起手用蛮力将眼睛撑开,
全都无济于事,
这也让我有一种眼睛被人用强力胶粘上了的错觉。
不过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扯了,
但是眼睛睁不开的事实就摆在面前,
除了那种荒唐至极的想法,我已经找不出什么理由解释。
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拉起,
那只手很厚,也很有力,
因为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是被那只有力的大手拉起来的,
不久我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因为那只手拉的是我的右手,
我的右手明明应该是缠满绷带的,
可现在我的右手却毫无束缚,结结实实的被那双大手拉住。
其实从这一刻开始,
我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此时我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努力不去往那方面想,
不然眼前的一切都会变成虚无。
就算眼睛睁不开,听力也受到阻碍,
我还是通过触觉认出了那只有力的大手,
即使我同那双大手“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我还是敢保证那就是他的手。
那双手一直拉着我,
拉着我朝一个没法辨认的方向小跑,
跑了好久,跑了好远,
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跑的整个人腾空起来,
直到脚步停下,我也没有觉得累,一丝都没有。
我再一次尝试睁眼,得到的结果竟然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好是坏,
好是因为这次眼睛睁开了,只不过也只是强挺半睁着,
有种困的要死要活但是仍要保持睁眼的感觉。
坏是因为即使眼睛睁开,
视线也很是模糊,
或许这就是想处于现在的状况下一定要经历的事。
值得庆幸的是,就算我的听力和视力被剥夺了一半以上的能力,
触觉和嗅觉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那只大手给了我无尽的安全感,温暖又踏实,
在前面带路的他,跑出的风里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熟悉的皂角香味,
直到脚步停下,鼻尖又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随后顿感自己鼻头一酸。
其实不仅仅只有睹物才可能思人,
一种味道,一个角落,一处风景都会让人想起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而现在我闻到的这两种气味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
茉莉花香逐渐变得浓郁,一只纤细的手抚摸着我的左侧脸颊。
下一秒眼睛终于彻底睁开,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连带嗅觉和触觉都变得模糊,
同我想的一样,
那只手温暖又踏实来自我的父亲,他的脸同前几次一样模糊,
另外一只纤细夹杂着花香的手则来自我的母亲。
眼前的画面像是薄雾一样逐渐消散,
让我一时间想要抬手去触摸,
而我抬手摸到的只有一团空气,
眼角含泪,我仍旧瘫坐在沙方上,
望向自己的右手————缠满了绷带
:()惨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