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王岳的身形就顿在原地,他也看到了拦住人的脸。
“天真?”
下意识呢喃出声,王岳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眼前这个“天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咋跟自个家天真一毛一样呢?而且,这个“天真”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同样的攻击,怎么哪里看哪里不对劲呢?
“等等,等等,你站住别动啊,别以为你和天真长一样咱就认不出你是冒牌的了啊。”
王岳咽了咽口水,就看到眼前的“吴天澄”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不由地浑身毛孔倒立。
这种眼神他分不清。
复杂、愧疚、怀念、后悔
杂糅了许多,同样也相当陌生。
因为“吴天澄”的手上也拿着一把短刀,短刀上还残留着滑落的血滴,身上深色带帽外套,裤腿也有不少残破,有着异样的深色与泥块。
整个人妥妥一副当动完手的模样。
王岳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的成翎,眼尖地注意到成翎小腹侧边有一团异常深色,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情况,毫不犹豫地横刀相对。
就在这时,破土声自不远处不断靠近。
是铜树时木已经等不及了,主动伸展着根须朝众人所在的方向而来。
只不过因为距离问题,破土而出的根须看起来似乎是分叉部分,只有手指粗细。
还站着的人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不约而同应对这些根须分岔。
对比起主根的难缠,分岔主打数量多,攻击力强。
间或攻击落空的根须直接刺入了后方的石壁上,次次都留下肉眼可见的砸痕。
这比黑瞎子用刀的效率高太多。
见此情况,黑瞎子也不打算直接动手,转身就抓住成翎一块朝远离两个昏迷人士的方向跑。
王岳见此也顾不得继续和“吴天澄”对峙,学着黑瞎子和成翎就换了个方向引。
一时间整个空间烟雾四起,碎石尘土四溅飞扬。
大约是石壁的完整被破坏,突然的齐声音爆影响逐渐降低,成翎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动了动示意黑瞎子放手,同时一刀从身侧斩下,砍断三四条细长根须。
“如何?”
黑瞎子偏头问了句,声音嘶哑有些难听,很显然他受到的影响并不小。
成翎摇摇头,手下意识碰了碰小腹。
不知道为什么,这道伤口在火辣辣的疼。
“别的我们出去再说,这里的出口只有你知道,哑巴,再好好想想。”
黑瞎子注意到成翎的小动作,皱了皱眉转移成翎的注意力,又一刀挡住从另一个方向攻击而来的根须。
“出去后,我去给三爷送钥匙,哑巴你一个人走,我会去找你,吴天澄他们有人接。”
趁着这个机会,黑瞎子凑到成翎耳边说悄悄话。
成翎点点头,旋即转身走回到被根须抽到的地方。
烟尘再起,很快就直接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就连半昏迷的两人此时都因为接连不断的动静惊醒过来。
“咳咳。”
烟尘呛喉,还没来得及反应,谢钰恒猛地歪过身体用长纹棍挡下一条因为咳嗽声而注意到他的根须。
吴天澄的反应也很快,意识刚回归便捂住口鼻,下意识抽出腿侧的短刀戒备。
不过却没有一条根须主动袭击向吴天澄,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根须绕开后者,集中对付向其他人。
这也让吴天澄有了空余时间打量周围。
黑瞎子、王岳和谢钰恒在应对四面八方刺去的根须;成翎的身形不定,似乎在摸索寻找什么,但还有一个人,同样空闲地站立在一个独立的位置。
这个位置距离他并不远,甚至有些近。
看到眼前这个背对自己的人,吴天澄心头一跳,双眼微眯,轻声悄步起身,缓缓走到人影前方。
跨过烟尘石粒,吴天澄看到这个人影正背对自己,那是他十分熟悉的背影。
当然熟悉了,这是他无数次看到的背影。
举起短刀,吴天澄瞄准了背影后背心。
另一边
成翎来回查看石壁上根须抽出的痕迹,原本平整的石壁多了驳杂的抽击鞭打般的痕迹,表层随着挥过的根须而脱落,暴露隐匿于其下的玉白璧。
是的,玉白璧。
如同蜕变,也似蝶出蜷蛹,覆玉之瑕难掩其华。
耳边传来破空